全爸爸系著圍裙走過來，頗為懷念地說：“你們兩個從小就是昭昭的跟屁蟲，圍著昭昭吵來吵去的，也是昭昭脾氣好，不然早不搭理你們瞭。”

鄭昭一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那會兒小哥倆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就能吵起來，往往是全原佑板著臉憋著氣將全保赫往外推，全保赫扯著嗓子掛著淚揮舞著胳膊往全原佑身上招呼偏偏手太短夠不著，然後鄭昭一就是表面乖巧內裡無奈地盼望著快快長大。

全保赫看著自己被關在門外幹嚎著捶門然後坐在門口大哭的珍貴影像，尷尬地摸瞭下臉，道：“裝哭變真哭瞭呢，嘿嘿。”

“你和你哥都是，小時候愛哭，長大瞭就不哭瞭，原佑在你那個年紀的時候，眼淚也跟水龍頭一樣的，碰一下就開瞭。”全爸爸翻開全原佑幼兒園時期的相冊，一頁裡至少有兩張是在哭鼻子。

“喔~傢族遺傳呢~爸你小時候肯定也愛哭！”全保赫又不尷尬瞭，興沖沖地翻起照片來。

鄭昭一在這裡，看到瞭許多沒有存儲在她記憶片段裡的全原佑。

緊張地抱著才出生不久的弟弟的全原佑，一臉嚴肅地咬鉛筆頭的全原佑，踩著小板凳幫媽媽揉面團的全原佑，吹著鼻涕泡在爸爸懷裡委屈得不行的全原佑

“我可以拍幾張嗎？”鄭昭一指瞭指相冊，問道。

“當然，你拿去都不要緊。”全爸爸爽快地點頭，又回廚房去瞭。

全保赫翻著相片嘀咕：“反正我哥人都是你的瞭，幾張照片又算得瞭什努那幹嘛打我！”

“手癢。”鄭昭一拿著手機拍瞭幾張，道。

全保赫裝疼地揉瞭兩下，又問：“努那，哥跟你打電話的時候都說什麼？”

“嗯今天訓練瞭什麼，食堂的飯菜是什麼，天氣怎麼樣之類的，怎麼瞭？”

“果然，你知道我和哥通話的時候內容是什麼樣的嗎？”

“怎麼樣的？”

“吃飯瞭嗎？嗯。累嗎？還好。然後沉默，然後就是，那我掛瞭？好。”全保赫模仿著全原佑的語氣說瞭一遍，怨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