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允熙成立的獨立經紀公司雖然還不到十個人, 但處理鄭昭一的一應工作已經綽綽有餘瞭, 而由於還是學生, 鄭昭一的工作安排得也並不多, 從今年年末到明年上半年,估計重心都在李程瑞的新電影上瞭。

全原佑應瞭爸爸的話,獨自推著行李箱坐瞭幾個小時的車到首爾,到宿舍和尚且陌生的其他練習生們打瞭招呼, 就找瞭個角落,摩挲著手機對著上頭屬於鄭昭一的號碼沉默瞭好久。

首爾沒人認識他,卻有不少人認識鄭昭一。

但首爾一定沒有人知道, 他們曾經是那樣形影不離的關系。

童年時期的摯友在成長過程中變為陌路似乎是常態,隻是他和鄭昭一之間的“陌路”,卻是在他青春期的自尊和擰巴下,由他親手造成的。

初中在文藝彙演同臺後, 鄭昭一似是生瞭他的氣,也不再主動找他說話,後來雖然先後去瞭首爾讀書,但全原佑隻偶爾在大人們專程過來看他們的時候, 才和鄭昭一吃一頓飯。

鄭昭一的號碼在他的手機裡躺瞭很久,他都沒有發過一條短信, 也沒有打過一個電話。

他們有時候還是會回昌原老傢,聚在一起吃飯。

大人們也看出瞭他們的生疏,戲說是“長大瞭”,飯桌上起瞭談興,還會說起小時候全原佑整日做鄭昭一的小尾巴的故事,全原佑漲紅瞭臉低頭扒飯,鄭昭一饒有興致地看著他,然後踢他的腳,全原佑也不為所動。

隻是,在現實裡見不太到的人,卻突兀地入瞭全原佑的夢。

那個蟬鳴聲鼎沸的午後,全原佑在荒唐又旖旎的夢境裡,看到瞭鄭昭一明媚張揚的笑臉。

他醒來滿身是汗,又羞又急,趁著爸爸媽媽不在,將床單和衣物全洗瞭,晾在院子裡。

“叔叔,爸爸叫我拿西瓜過來。”鄭昭一推開全原佑傢的門,撩開全原佑才洗好的床單走近,她穿瞭一條淺藍色的短裙,抱著半個西瓜,衣領歪斜瞭一點,全原佑的眼神便不受控制地落在瞭她肩上掛著的白色吊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