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四歲那年沒有踏入那傢具樂部,也許他最終選擇的道路會是藝術,或者醫生,可是現在,網球已經成為瞭他生命中無法割舍的一部分,他想為之奮鬥,也想,去更大的舞臺。
所以,從答應赴約起,他就沒有想過拒絕對方。
不過,這樣的話,他和奈奈子之間就不隻是現在這樣相隔幾座城市的距離,隻需要一個小時就能見到彼此。
到時候,他們之間橫跨著時間與空間的雙重距離,就連擁抱都成瞭最奢侈的願望。
人心易變,他相信奈奈子的心性,也相信他們能克服困難,但是,他不敢賭。不敢賭她傷心難過的時候自己正在遙遠的另一個時空,那時她會不會怨懟,不敢賭他受傷失意的時候她並不知曉,那時自己又會不會心生出不滿。
人心一旦産生一絲猜忌,就會像一道裂開的口子,在時間的摩擦下,愈演愈烈,最後就算用最粗的線,都無法縫合。
如果,如果,奈奈子也一起去的話
——
向來沾枕頭就睡的五條奈奈子失眠瞭。
因為幸村的一句話,她的眼睛從晚上睜到日出瞭。
“哥哥早安,傑哥早安。”
「早安奈奈子」2
剛回來正相對而坐吃宵夜的兩人看到一邊打著哈欠一邊下樓的人,都有被她臉上碩大的兩個黑眼圈驚到,五條悟用筷子夾著的天婦羅都掉到瞭桌子上。
“你昨晚沒睡好嗎?”
他糾結瞭一下用詞。
其實他更想問的是,你昨天是趁著他們還沒回來半夜去做賊瞭嗎?
“嗯哈”
說話的間隙,她又打瞭一個大大的哈欠,雙眼更是困頓到幾乎要睜不開。
“昨晚床墊下面跑進去一顆豌豆,硌的我一晚上睡不著。”
胡說八道她是專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