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到此,鴛鴦連忙轉身,卻偏偏不巧被大太太的人叫住瞭。
“鴛鴦姐姐,且慢。”
鴛鴦背對著大太太等人,暗暗咬瞭咬牙,閉眼轉身,瞧著走到跟前的大太太,上前幾步。
“原來是大太太來瞭,這黑燈瞎火的也沒瞧個仔細,大太太這深更半夜是……”
刑夫人噙著笑走上前,越過瞭鴛鴦,跨過東西穿堂,擡眼看瞭一眼黛玉的院子。
雖然院門緊閉,依然可以透過門縫之間看見裡面的點點燈火。
“說來也怨我這個做舅母的,平日裡待自己個兒外甥女疏忽瞭,這才讓那些不知道自己個兒身份的人爬到瞭頭上來。
若不是我清楚老太太覺淺,平日裡素來有點香入睡的習慣,這會兒任誰都喚不起,不然還真著瞭你的道瞭。
怎麼的,鴛鴦姑娘這是要拿老太太做筏子,斷瞭她們祖孫親不成?”
這話說的鴛鴦後背直冒冷汗,連忙解釋道:“大太太可莫要說那些傷人的話,不過是二太太說寶二爺夜裡受瞭驚,叫林姑娘過去問個清楚罷瞭,何苦這樣埋汰人。”
刑夫人聞言不屑,站在昏暗不明的燈光裡,冷眼瞧著鴛鴦,她與王夫人各自為陣,平日裡姐姐妹妹叫著好聽,但終歸利益相互碰撞。
說的好聽是個一等將軍誥命夫人,說的不好聽她就是個續弦,又沒個親生兒子傍身,在府裡地位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