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瞭個僻靜的,屏退瞭幾個轎夫,湊到轎簾口子說道:“爺,出大事瞭,你讓我打聽薛傢少爺去成都府的事,我打聽到瞭。”
賈璉閉目靠在轎子裡,聞言懶洋洋的問:“嗯,說吧。”
昭兒在緊張的咽瞭咽口水,惶恐不安的說:“鹽,薛潘跑成都府帶瞭一批鹽回來。”
正哼著曲的賈璉一聽,唰的一下睜開眼,一把將轎子門口的昭兒拉瞭進來,危險的瞇著雙眼問道:“說清楚,什麼鹽!”
昭兒跌坐在轎門口,狼狽的擡頭說道:“那傻子仗著王傢的勢,人傻膽大,私自從成都府拉瞭一批私鹽進京,卻不想砸在瞭手裡,脫不瞭手,居然明目張膽的四處找買傢,前兒個夜裡,在聚賢樓將東西白送給瞭禦用監的徐掌印,就剛剛入夜前,聽宮裡傳出來的消息說徐掌印被杖斃瞭!”
賈璉聽著這話,眉心直抽抽,攥著昭兒的衣襟問:“你從哪兒得到的消息?”
昭兒害怕的眼淚都掉瞭出來,戰戰兢兢的說:“府裡,娘娘天黑前派人遞出來的消息,讓府裡丟車保帥!這會兒府裡的老爺都在榮禧堂呢。”
賈璉猛地推開擋在轎子外的人,擡腿沖瞭出去,走瞭兩步又倒瞭回來,揮開昭兒,急忙喊道:“快快,快回府!”
坐在轎子裡,賈璉那心就跟火燎一樣,天殺的畜生!他隻當那傻子沒腦子,沒想到卻是個不要命的東西!
要死趕別處死去,在他們榮國府裡搞什麼東西!
賈璉進瞭府,一路狂奔去瞭榮禧堂,這會兒出瞭寧國府在外修仙問道的賈敬、不知事的寶玉,兩府主事的爺們兒都聚在瞭榮禧堂。
榮禧堂裡燈火通明,賈赦、賈政和賈珍,連帶著府裡的幕僚,都圍坐在廳堂,賈璉縮著腦袋進瞭主屋,默默的縮在角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