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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吃瞭藥的鳳姐疲憊的躺在床上,雙手死死的抓著被子,感受著身下婆子輕微的動作,微微皺眉。

她恨啊,要是知道自己有瞭身子,做什麼她都不會跟他畜生生瞭口角,白白的來這一遭。

因著前日元春回府,那廝就囂張瞭起來,真拿自己當國舅老爺瞭。

她還在旁邊看著呢,那人吃瞭點酒就想拉著平兒作妖,真當她死瞭不成。

不過說瞭幾句,那人就推瞭自己一把,生生把她推在瞭地上。

借著酒氣跑瞭出去。

而她直到發覺身下濕濡,才驚覺起來,連忙叫平兒去喊人。

聽著太太在外面的問話,若是這孩子保不住瞭,她恨不得生吃瞭那廝!

平兒跪在床頭不停的給奶奶擦汗。

隻見那婆子擦瞭擦手上的血污,翻身下瞭床,對著屏風後候著的大夫說:“藥效來的很快,血止住瞭。”

大夫點瞭點頭:“不愧是出自蘇太醫的藥。”

鳳姐聽著外面的談話,懸著的心終於回落瞭下來,慢慢松開手裡的被子。看著頂上的罩子,眼淚滑落瞭下來。

平兒在一旁心疼的直哭。

大夫擬瞭個藥方子交給婆子,對著屏風側身說道:“雖然有生養丸護體,但是胎兒終究還小,估摸著不足仨月,接下來奶奶最好臥床靜養數月,萬不可操勞,尤其是不能動怒。”

平兒見奶奶無聲的點瞭點頭,擦瞭擦眼淚,起身走瞭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