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時候著的小廝立即熟練的上前按住他的四肢,阻止他這近乎自殘的行為。
龐昱向來隻要婢女侍候他,但自他得瞭這怪病之後,龐太師就將他身邊人都換做瞭身強體壯的小廝,婢女力氣小,壓根制止不瞭他發起病時不管不顧的自殘。
房門被推開,一神情焦急的中年男人踏入房內來到床榻邊,想要去觸摸他,卻又不知所措地縮回瞭手,“昱兒,昱兒,你不要怕,爹已經去尋人來幫你看病瞭。你再忍忍。來人,趕緊去取一碗安神藥來。昱兒,你乖乖睡上一覺,就不疼瞭。”
龐昱聽到龐太師的聲音,神智有一絲清醒,他滿頭冷汗,喊道:“爹,爹你救救我我好疼,再也受不瞭瞭”
哪怕身上穿著最昂貴最柔軟的料子,可依舊無法疼痛,汗流浹背,裡衣被冷汗浸濕,這種疼痛是骨頭裡頭鉆出來的,龐昱企圖劃破肌膚,用肌膚上的疼痛壓過骨頭裡的疼痛。
龐太師聽著兒子的話頓時心如刀絞,他不知龐昱為何會生此等怪病,宮中太醫、民間奇人異士皆束手無策,甚至連個病因都查不出來,隻能在他痛極之時,喂他喝上一貼安神藥讓他睡去。
但一天天過去,對他來說這安神藥的藥效也越來越小。
龐太師恨不得以身代之,心痛至極,不過短短兩個月,他的頭發已經全白瞭。
那日,他將在千鈞一發之際到達陳州救下龐昱,將他帶回京城審訊,暗地裡與女兒說好,由她去吹官傢的枕頭風。
包拯本來緊追此案不放,但奈何官傢最後還是心軟瞭下來,他看到龐昱得怪病之後龐太師一夜白發,龐妃又整日以淚洗面之後,就下令赦免瞭龐昱。
方思阮靜靜地望著房裡的這一切。
掐指算來,不多不少,距離龐昱中生死符以來正好是九九八十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