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沉痛,滿是哀傷。

床榻上躺著的美人卻無聲無息的,沒有回應他一聲,也眼睫都沒有一起的顫抖。

霍天青從未見過這樣的方思阮。

他寧願她像是在小院裡時的那副模樣,神色鮮活地將他貶得一文不值,也好過現在

自親眼目睹她墜崖的那日起,霍天青就悲痛欲絕,但礙於種種原因,他在外人面前卻又要強忍著悲傷,克制住自己不斷翻湧而上的情緒,裝作漠然不在意的模樣。

在所有人的眼中,他與她根本就不曾認識。

但每當身旁無人時,她墜崖那個場景就不斷在霍天青的眼前回放,成為他心頭永遠揮不去的陰霾。

花滿樓可以光明正大地擁抱她,為她悲傷痛苦,而他呢,就想隻躲在地溝裡的老鼠,陰暗地窺視著她和花滿樓之間含情脈脈的對視。

這些情緒日日淩遲著他。

霍天青輕柔地扶起她的身體,像對待一尊易碎的白玉像,將她擁在在自己的懷裡,伸手至她鼻下,探得她鼻息悠悠,這才松瞭半口氣,從懷裡口袋掏出被白色藥丸。

昏迷之人是無法吞咽的。

霍天青一手捏住她的雙頰,待她輕啓檀口後,便將藥丸送入她口內,伸手隨後點她胸前兩處大穴,助她吞咽下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