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阮扯瞭草地上的一朵野花輕輕拋至瞭他的臉上,嬌嫩的花瓣親吻上他的眼皮,西門吹雪下意識地閉上瞭眼,微微一顫,露珠在他的眼睫上滾落。
她給他打瞭個比方,又道:“譬如這花?”
西門吹雪重新睜開瞭眼,對花視而不見,隻是盯著他的劍,目光無比的專註,感嘆道:“盛開的鮮花怎麼比得上殺人時劍尖濺起的血花美?”
他看劍的眼神像是在看情人。
隻要劍在,他的眼裡就再也容不下他人。
方思阮輕輕瞥瞭一眼漆黑的劍身,古樸且狹長。這把劍是人血滋養出來的,隱隱泛著儲色,便是清水也沖刷不盡。她輕笑道:“但現在你劍上的血卻是魚血,魚血也美嗎?”
西門吹雪怔住,冷峻的目光陡然射向方思阮,冷冷地質問道:“你用我的劍做瞭什麼?”
方思阮沒有回答,反而問他:“這魚好吃嗎?”
青石上白色的魚骨還未冷卻,香氣已吸引著成群結隊的螞蟻前來搬動著這具巨骨。
西門吹雪回過神,又氣又怒。他一向視劍如命,如今跌落至崖底,不止佩劍被她奪去,她甚至用他的劍去插魚,簡直奇恥大辱。他勃然變色道:“你你居然用我的劍去插魚”
方思阮面色平靜,瞥瞭眼他被氣得不斷起伏的胸膛,淡淡道:“你氣什麼?這魚難道你沒有吃?物盡其用罷瞭。”
西門吹雪深深地凝視著她的眼睛,那雙琥珀色的眼眸裡盛滿瞭笑意,眼波輕輕漾著,帶著幾分戲謔的生動神色。
她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