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役,她學會隱藏起身份,後面的路途倒是順瞭些。
但最後終究還是死在他們手中。
藥效漸起,小馬駒眼皮耷拉著,打瞭個響鼻,隨即垂下頭,輕輕嗅瞭嗅地面的稭稈,倒下昏睡瞭過去。
方思阮見狀往外走去,重新飛回方才趴伏著的屋簷之上,王保保靜靜趴在原處等她,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他看上去並沒有反抗的意思。相反,從頭到尾異常配合,甚至將府中侍衛輪流換崗的時辰一一告知於她,仿佛認定瞭一切局勢都盡數都掌握在他自己手中。即使面對她這一意外變故,仍應付自如,遊刃有餘。
或許是思及前塵往事,方思阮的情緒一時低落。
王保保望著她的側臉,微顫的羽睫之下一雙眸子黑沉沉的,透著幾分冷淡之意,似乎一切在她眼裡皆不過是一場鏡花水月罷瞭。
他的嘴唇忽然湊近她耳廓:“如此就足夠瞭嗎?”
溫熱的氣息沖進耳朵,就好像是撲朔飛進瞭隻蟲子東撞西倒。方思阮不適,與他拉開距離,故意說道:“我把你們汝陽王府所有的馬都毒死啦!”
她厭瞭!厭倦瞭過往的那十幾年裡日複一日的虛僞。真可怖!隻一個莫名而來的稱謂,浮於江湖中的虛無謠言,便快將她溺斃。身死後,換瞭一個世界,依舊受人擺佈。
彼此對視瞭一瞬,方思阮挑釁似的向他一笑,仿佛雪光之中忽綻出的一抹豔色。王保保感到有一陣陣的眩暈,繃緊瞭神經,卻肯定道:“你不會。”
她的手就近在咫尺,他伸手要去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