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所有人收回在跡部景吾身上的目光,轉而投向遲原澤樹。來到宴會上,他一定會有所行動。

而他的表態,至關重要。

果不其然,在刻意保持安靜的大廳中,在衆人的殷切的目光下,他從身旁的侍者手中拿過一個禮盒,遞給跡部景吾。爾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淡淡地開口:

“傢妹因故不能親自為跡部君慶生,特地讓我轉交禮物,還請跡部君諒解。”

他說得雲淡風輕,但每個字都重重地落在所有人的心上,反複捶打。

這場婚約,怕是不能作罷瞭。

跡部伸手接過禮盒,眉宇微微凝著,冷冷啓口:“請替我謝謝遲原小姐的美意。”

疏離而客套,卻又得體得讓人抓不出差錯。

他打瞭個響指。宴會上的樂者隨即開始演奏,悠揚的琴聲響起,漸漸地,男女兩兩結伴步入舞池。宴會又回歸平靜,仿佛之前的事情不曾發生過,水過無痕。

理奈沒有跳舞的興致,拒瞭幾個不懷好意的邀約。今晚遲原傢的表態如枷鎖,緊緊地束縛著她。這場婚約就是懸在她頭上的達摩克斯之劍,原本以為隻是擺設,現在卻毫無預警地落瞭下來。

如坐針氈,芒刺在背。

所有的煩躁與焦急在遲原澤樹彎腰伸手請她跳舞的那一刻達到瞭頂峰。

“你好,我是遲原澤樹。不知我是否有榮幸與你共舞一曲?美麗的小姐。”

語氣輕佻得像沉迷聲色的紈絝子弟,仿佛又是一個拜倒在她石榴裙之下的追求者。他伸出的手修長幹凈,骨節根根分明,右手的無名指上帶著一枚素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