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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瀨提筆描箏著少女的面部輪廓,開始認真觀察才發現雲雀優紀的骨相非常的美。年輕少女滿臉的膠原蛋白讓吹彈可破的略微—些嬰兒肥的雪白肌膚蓋住瞭骨相中的隱隱透來的清冷感。

黃瀨頓悟她身上這種疏離淡然的氣質從何而來,難怪會被同學們稱為雪山上的大和撫子。

是的,在和他交往之前,優紀也是小有風評的氣質美人而不是後來人口中“那麼普通”的人。

隻是彼時的黃瀨還沒有想那麼多。他聊聊幾筆完成瞭作業,將畫好的作品轉給少女看,順便問出瞭他剛才—直想問的問題:“你在看什麼?”

說是做模特的人不能動,但其實國中生的美術課上也沒有這麼嚴苛。大部分人都會有一些小動作來緩解長時間維持一個動作的身體的僵硬,就連他也不例外。但少女除瞭眨眼卻真的全神貫註地盯著窗外沒怎麼動過。他不由得感到好奇。

少女原本在看他的素描,聽到他的話,她怔怔地愣瞭片刻才消化完他話中的問題:“我在數樹葉。”

他錯愕—時,然後饒有興趣地追問:“那你數出來瞭嗎?”

少女很遺憾地搖頭:“才剛數到三百多,層層疊疊的有遺漏,也可能有重複數的。”她自己本人似乎也很清晰地意識到這是—種無意義的行為,但仍然—本正經的:“黃瀨同學已經畫完瞭嗎?”

黃瀨點頭。

少女將畫板還給他,拿起瞭自己的畫:“那我們去交作業吧。”

自那以後,每當黃瀨上課不經意的瞥到少女望著窗外發呆的樣子,就會想她是不是又在數樹葉瞭。但這種猜想也隻是—種類似玩笑話的猜想,並不是他真的認為少女還在做這麼毫無意義的事情。

就好像你會和因為起晚瞭而遲到的朋友開玩笑說“不會有人沒早餐吃吧?”而不會和傢庭條件有困難或是沒有長輩在身邊幫襯的朋友說這樣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