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網球部的人陸續離開病房,早川世安才終於看到瞭坐在床上的幸村精市。
此刻的他穿著寬大的病號服,臉上竟然沒有幾分血色。
這和早川在學校裡見到的那個幸村精市仿佛判若兩人。
幸村擡眼看向真田,聲音平靜地詢問道:“你之前在天臺上,是怎麼和我保證的?”
早川也看向真田。
隻見他起初緊抿著唇,最後仿佛是卸瞭力,嘆息著道:“……我說,我會將大賽的冠軍錦旗交到你的手上。”
“結果呢?”幸村精市向來掛著笑意的面龐仿佛結瞭一層寒霜,“結果就是我手術後醒來得到的第一個消息,竟然是你輸瞭?”
“很抱歉,幸村……”真田垂下眉眼,沉默半晌,轉而擡頭急切道,“但是!下次在全國大賽我們一定會——”
幸村聽完,喉間溢出瞭一絲笑。
他低垂著眉眼,輕聲說道:“麻煩你回去好嗎?”
“幸——”
真田想說什麼,卻被幸村打斷。
在那一瞬間,早川好像聽不見聲音瞭,她隻看見病床上的白色被罩被幸村的十指抓得糾在瞭一起。
皺痕就仿佛是錯雜的蜘蛛網,又好像是破碎的玻璃,預兆著有些事情無法被挽回。
早川從未曾想象過那個曾經伸手拉過自己一把的幸村也會有這麼情緒失控的時候。
她像是一個局外人木頭一般站在一邊,有些發愣地眨瞭眨眼。
現在這是……在做夢?
還是未來?
又或者說,這裡是那個世界?
幸村他們……竟然輸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