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爾紮望著天空。雪山的天並不算澄澈,比起蒙德的藍天白雲,這裡要灰得多,甚至就連奔狼嶺的天也比不過。

可這畢竟特別。蒙德並無四季,被千風祝福之城早已跨過瞭時間的輪替。它春日的細雨微朦,也沒有盛夏的酷暑,避開瞭深秋的蕭瑟,更不會再現寒冬的冷冽。

在自由降臨之前,蒙德已見證過太多。春去秋來,夏至冬臨,四季的交替從不會帶來美好與祝願,有的不過是困束,以及無窮止境的壓抑。

至冬卻恰好相反,像是蒙德的背面——灰蒙的白日伴隨著呼嘯的風,經過一夜霜寒的洗禮,湖水的表面結起瞭厚厚的冰,倒映著其上行走的人們。人們穿著厚實的衣袍,拖拽著隨行的物什,偶爾有相識的人彼此碰見,也不敢多說幾句,生怕下一刻便有暴風雪降臨。

而到瞭夜晚,漆黑的天幕掛上些許星辰,在月尚未隱沒的日子裡,清冷的餘暉便成為天地唯一的景。

可這樣的平靜並不常有,在女皇的神力無法抵達的角落,更多的卻是肆虐的暴雪。

蒙德確實是個宜居住的好地方。

“這次結束後我一定要放個長假,”皮爾紮眨瞭眨眼,小聲嘟囔,“誰也找到我的那種,就算有緊急召令也不管。”

“起碼得一個月…不,三個月,或者半年更好。”

耳邊響起瞭厚雪踩壓的嘎吱聲,皮爾紮動瞭下手指,再沒有其他動作。

“是嗎,”阿貝多走到瞭旁邊,隨手拍著身上的雪,“那想好要去的地方瞭嗎?”

“要去的地方?”皮爾紮不明所以地瞧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