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起上樹下水，摸蝦捉魚，那段日子是她自傢破人亡以來，最快樂的時光。

那時的她總追著塵由後面甜甜的喊“師兄，等等我”，可是不知從何時開始，塵由的眼神變瞭……

他的相貌雖然不算出衆，可好在身上擁有一股少年的朝氣。

她曾被那股氣性吸引，可眼下看來，她喜歡的隻不過是那個舊時光裡護她寵她的恣意少年，卻不是眼前這個利益熏心的尊者。

她始終不明白，一個人為何會變得這麼快。

快到她還未來得及從師父登於青蒼首位中開心多久，次年就親眼看見師父被他唯一的徒弟一劍封喉。

是的，她一直都知道她算不得師父真正的徒兒。

那位在外德高望重的老者自始至終，隻有塵由一個徒弟。

可能是出於憐憫亦或者別的情緒，她才被留瞭下來。

那三個字像是刺到瞭塵由心裡的某根弦，男人臉色發寒，沉者嗓音說：“月凝，你不必故意激我，師父那老傢夥死有應得，我向你解釋過，你為何不信……”

話落，男人終於站起身，一步步朝女孩走去，“師妹，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眼下門派皆歸於膝下，我已經有資本和你在一起瞭，我們……”

顏月凝往後退瞭好幾步，出聲打斷瞭他的臆想之詞，“塵由，你別這樣……”

“我嫌惡心。”

男人面部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不死心的開口：“師妹，我都說瞭，隻要你答應做這裡的女主人，下毒之策我自會派他人前去。”

顏月凝輕笑一聲，冷靜下來後的嗓音逐漸恢複如常，“塵由……哦不，尊上……”

“我們之間的情分已經斷瞭，我自願去魔界，不是因為別的，隻是因為當年我母親是死於魔界男子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