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飛快地看瞭一眼赤司,卻見少年早已朝她伸出手。
“慢一點。”
萊萊心頭忽然湧起很多委屈來。
“嗯。”
他之前如果也這樣,兩個人就不會有任何爭執瞭。她突然跑去澳大利亞,讓赤司一個人在日本面對這些問題,其實也不對。
扶起女孩,赤司輕輕上前一步,看瞭看地上的花盆,兩個人並排站的有些近,彼此的袖子擦著袖子。
不過誰也沒有挪開,而是站在原地。
這樣就算是默認和好瞭吧,萊萊想。
“剛才在看什麼?”
赤司似乎已經飛快地把視線從花移到瞭她的臉上。
萊萊有些不好意思說。
“看到瞭一隻螞蟻,覺得很有趣。”
“有趣?”
“是的。看它移動的方向就覺得很奇怪,為什麼那邊有石頭擋著它還要過去,面包屑都掉瞭好幾次瞭…明明繞一下就好瞭,這樣看還有些笨笨的可愛。”
萊萊蹲下去,又把花盆抱瞭起來。
“不過一想到螞蟻在顯微鏡下面的臉,我就不想看它瞭……”
不過是一隻螞蟻,妹山萊卻也能說這麼多話,赤司嘴角帶著一絲習慣瞭的笑,極輕。
“對螞蟻來說,平地或丘壑,都是一條可行走的直線。”
他垂下來的眼睛有些莫名。
“明明可以繞行,二維生物的它們還是會選擇一直朝著那個有阻礙的方向爬行前進,在做某件事之前完全出於身體本能,因為它們是不需要思維的。”
赤司的聲音帶著些柔和又不太真實、不易察覺的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