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頭顱微垂,脊背卻是直的,視線不緊不慢,語氣平和地像是在談論天氣。
妹山塱不甚在意地擺著棋。
“進來。”
赤司坐下,手端正地放在腿上,姿態矜雅。
妹山塱還沒來得及收回自己往手機上投去的視線,赤司就冷不丁開口瞭。
少年語氣淡淡:“老師的女兒嗎。”
“這種投票的話,我可以略盡綿力。”
赤司傢的略盡綿力
妹山塱隻是笑笑不說話。
這樣的教學已經有一段時間瞭,赤司早已微妙地發覺,每次上課前,妹山塱都會接到傢人的電話。
不,準確來講,是對方女兒的電話。
他有些瞭然。
約摸是因為他似乎占據瞭妹山塱的許多時間。
來自對父親占有欲強烈的、心存不滿的小女孩,這種小小的微妙的敵意,赤司不置可否。
兩個連一面都還沒見過的人,就這樣隔著妹山塱所進行的幾個來回,赤司饒有興致,卻漫不經心。
老師很好……他的女兒也有一點意思。
這是冗長複雜又枯燥乏味的課程裡能稍微讓人有點興趣的東西瞭。
有時候,障子門外,赤司總會聽見妹山塱耐心哄著女兒的聲音,偶爾,赤司也能聽見電話那頭的女聲。
陌生、甜蜜,嬌縱,天真,浸萃著妹山傢那含情的滋養。
赤司當時在門外巍然不動,隻是安靜垂眸聽著他們的對話。
後來次數多瞭,索性他就避開這段時間,等他們父女聊的差不多瞭他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