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時候,因著害喜的緣故,什麼也吃不下,可把我愁死瞭。那時二嬸子才回西府,這府裡頭的很多事情也理不清,我原是不想理事的,可想到媳婦清減得衣服都快撐不住瞭,她肚子裡還有個乖孫,便撐著病體起來張羅。”
尤氏坐在賈灩身旁的椅子上,跟她說起自己跟秦可卿的不易,“好在,她是個孝順的,見我辛苦張羅瞭吃食,不忍讓我失望,便強迫著自個兒吃些清淡的小粥,這才慢慢地養瞭起來。最近小半個月食欲已經恢複,能像從前一樣吃食瞭。”
孕育本來就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賈灩看向秦可卿。
秦可卿聽著尤氏的話,伸手過去握著尤氏的手,說道:“本該是我服侍太太的,太太疼我,不舍得讓我勞心費力,我若還是老不好,枉費太太這麼疼我瞭。”
賈灩問瞭秦可卿一些近況,然後又跟她說:“平日可以多到西府走動,也能和鳳妹妹做個伴。老太太也老是惦記著你和你傢太太呢。”
這個世界,女人一旦守寡,就像是失瞭顏色似的。
榮國府的邢夫人在賈赦沒瞭之後,整個人都萎靡不振,去見賈母也是一臉菜色。
可尤氏和秦可卿卻截然不同。
賈灩覺得寧國府的這兩個女子,在沒瞭賈珍和賈蓉之後,雖然一身素服,依然掩不住的風流麗色,尤其是秦可卿。
對她們來說,隻要未來還有指望,死丈夫也不是什麼壞事。
看過秦可卿,尤氏跟賈灩去瞭東路那邊的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