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灩隻是笑笑,沒說話。
她站在廊廡上,手裡拿著一根逗鳥棒,漫不經心地逗著小八。
周瑞傢的見她不說話,頓瞭下,又賠笑著說道:“姑太太要是得閑瞭,便去榮禧堂陪太太說會兒話吧。姑嫂之間,總比我們這些奴才更能體諒太太的難處。”
賈灩慢條斯理地將手中的逗鳥棒放下,轉身看向周瑞傢的。
周瑞傢的被她看得頭皮發麻,心裡有些發怵。
賈灩笑問:“周姐姐方才從哪裡來?”
周瑞傢被賈灩問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也還是回答說道:“太太回來後,姨太太讓人送瞭些燕窩過去,太太打發我親自到姨太太那裡道謝,剛從梨香園過來的。”
“白天的時候,姨太太說身上不大好,讓寶姑娘陪著回屋瞭。我也讓夏堇過去向姨太太請安,如今我掌管庶務,姨太太若是身上不大好,要請大夫,一定別怕麻煩。又聽說寶姑娘身上有熱病,須得調制冷香丸,我也跟姨太太說瞭,再難再巧的事情,也難不過有心人,隻要把藥方給瞭我們,也是能給她調制的。”
賈灩看著天邊被夕陽染紅的彩霞,“不過姨太太說身上雖然不大好,過幾日便沒事瞭。至於寶丫頭,先前她父兄為她調制的冷香丸還有許多,三五年都不用再調配。我擔心她隻是客氣,她和太太是親姐妹,有些不能跟我們說的心事本是能說給太太聽的,隻是最近太太為東府的事情忙得腳不沾地,姨太太溫厚體貼,別光著體諒旁人,把自己憋出心病來呢。”
周瑞傢的聽著賈灩的一番話,愣瞭一下,頓時回過味來。
蘆夫人在榮慶堂跟女眷們大談特談一些世傢貴族因為一些子弟和奴才仗著權勢,狐假虎威,最後釀成慘劇的事情,早就在榮國府傳遍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