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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尤氏的憔悴清減相比,秦可卿的氣色倒是還不錯。

賈灩也笑著跟她說些閑話。

這時,一個婆子進來,跟尤氏說:“焦大惹惱瞭老爺,老爺讓人將他綁瞭起來關屋裡,說明日便讓人將焦大送去看莊子。”

尤氏愣住,看向秦可卿。

秦可卿的神色不見異常,白皙的五指捏著手絹。

尤氏問婆子:“可知他到底犯瞭什麼事?”

婆子說:“隻聽說焦大昨個兒酒喝多瞭,被來總管綁瞭起來,今早醒來後,便嚷嚷著去瞭老爺的外書房。也不知他與老爺說瞭什麼,老爺雷霆大怒,用書桌上的鎮紙將焦大的頭砸破瞭,讓來總管明日將他送往哪個莊子去,再也不讓他回來。”

尤氏默瞭默,跟婆子說:“知道瞭。”

等那婆子一離開,王熙鳳就跟尤氏和秦可卿說:“我早就跟你們說瞭,這樣不識好歹的奴才還留府裡作甚?將他放到外頭的莊子,也省得他終日仗著服侍過主子,又救著主子的命,不將你們放眼裡。何必非要等大老爺回來處置他?弄得你們也沒臉。”

尤氏有些無奈地看向王熙鳳,說道:“你在那府裡做什麼事情,有太太老太太撐腰,即便是有錯,旁人看著也是沒什麼問題的。你娘傢的叔父如今又升瞭官,說話都比旁人硬氣。你也知道,我父親已經沒瞭,繼母和兩個妹妹孤苦無依,還要仰仗我收留她們。這東府裡頭服侍過老爺老太爺的奴才,珍大爺尚且敬他們三分,我和蓉兒媳婦如何敢擅自將他們送到莊子裡頭去?”

王熙鳳從小到大,何曾經歷過什麼心酸委屈?聽尤氏說她和秦可卿的難處,隻覺得她們太好說話瞭,既然這府裡的事情都交給她們管,何必瞻前顧後?

說到瞻前顧後,又想起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