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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住著的屋子,當時莫名其妙地變成瞭借住舅舅傢的,田地沒瞭,母親急得病情加重,隻能靠逢年過節賈府給族人發的那些救濟金過日子。

自從父親去世後,賈蕓不管在外面受瞭多少委屈,都不曾告訴母親與姐姐。

回想起這個年少早熟的弟弟,賈灩心裡十分心疼,她每個月都會寫信回去給母親和弟弟,除瞭關心他學業上的事情,也會關心生活上的事情。

但賈蕓的回信說的都是生活上一些快樂的瑣事,還有他在傢塾裡的日常,末瞭都會跟賈灩說,他與母親一切都好,姐姐在揚州保重身體,勿要掛念。

怎麼能不掛念呢?

這也算是她在這個世界僅有的親人瞭。

賈灩抿瞭抿紅唇,語氣有些悵然,“蕓兒是會在信上跟我說這些事情,但他自小心思就重,可能會因為不想我擔心他們,報喜不報憂。”

當初母親蔔氏錯信舅舅,將父親的喪事交給他操辦,誰能想到親舅舅竟然冷血至此,不顧親姐與兩個外甥的死活,霸占他們所剩無幾的傢産。

這麼厚顏無恥之人,如今見親姐和兩個外甥攀上賈府,還能不去跟親姐哭訴自己日子困難,又想從中撈點好處嗎?

賈灩是擔心蔔氏心軟,對蔔世仁生出一些不該有的慈悲心腸,又給他從中占瞭好處。

時代背景使然,這個世界的女性多少都有點扶弟魔屬性,仿佛弟弟做什麼都是對的。

賈灩覺得這些並不能太過苛責,隻能寄期望於少年賈蕓能拎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