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灩彎著杏眼,笑道:“您身上有酒氣,心情卻不壞。”
這半年來,林如海並不是沒有喝多過,隻是他喝多的時候,一般都是應酬,很少見他帶著酒氣回來,還表現得這麼愉快的。
“兩個玉兒平安無事,好得這麼快,多虧行簡不辭勞苦帶回的偏方。他今夜在府裡置酒,邀請我和三兩友人一起共聚,我不忍拂瞭他的好意,便沒推辭。”
說起晚上的聚會,林如海的眼裡便帶上瞭笑意。
而立之年的男人不比少年郎那般意氣風發,笑起來眼角還有細紋,卻無損他的成熟英氣,甚至更加迷人。
林如海:“裴五當真是三教九流,什麼人都認識。難怪老太傅說起他時,總是一副想打又舍不得打的模樣。”
裴行簡在裴府排行第五,林如海提到裴行簡,有時喊他的字,有時也稱他為裴五。
賈灩早就聽說裴行簡的事情,卻還是第一次聽林如海這麼隨意地說起他的事情,頓感好奇,眨巴著眼睛看向林如海。
“裴五爺今晚做什麼瞭?”
“下個月是他夫人的生辰,他想送些別出心裁的小玩意兒給夫人賀壽,便找瞭幾個遊歷甚廣的人到裴府,將他最近搜羅到的奇珍異寶拿出來給那幾人品鑒。”
林如海說著,忍不住低頭笑起來,“像他那樣性情古怪的人,大概都是旁人說好的,他覺得不稀罕。旁人說不好的,他才覺得稀奇。有一盒産自東海的珍珠,我瞧著覺得挺漂亮的,那幾人見瞭,也說是珍珠雖不如寶石稀奇,但粒粒個頭差不多大,色澤溫潤,一看便是難得的珍品,倒是可以送給他的夫人,既能做首飾,又能做珍珠衫,豈不極好?誰知他聽瞭,隻說那幾人眼中隻有俗物,看得見珍珠,卻看不見他辛辛苦苦養的三色牡丹。”
竇晴川喜歡牡丹,裴行簡特地花瞭心血嫁接,養瞭一盆三色牡丹,想著在竇晴川生辰的時候,將三色牡丹送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