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突然扣住她的後腦勺,她被迫擡起頭,男人的神情太複雜,那是一種混合著痛苦、遺憾和無法忽視的認真,斯黛拉不敢眨眼,她本該覺得冒犯和莫名其妙,失去的記憶卻在身體的各個角落裡叫囂著蘇醒,她無法控制地在這樣的註視裡戰栗,壓得她眼角都快泛紅。
斯黛拉好像從很久很久之前,就開始期待自己的影子能夠落入這一片灰色的晶海之中瞭。
她聽見男人問:“我能吻你嗎。”
真奇怪。斯黛拉想,她不認識這個人,也不知道他的名字,被他從威爾特郡帶到這片陌生的海域,隻有群星、月亮和橡木的冷風,混合著沙沙的低語拍打在海岸邊,留下玻璃似透亮的漣漪。
可她卻覺得這一切過於合理,不止限時浪漫,更像命運的低語。
月色蠱人,她隻敢屏住呼吸,溫熱的唇落下時,冬季大三角越過整個無垠宇宙在他們的頭頂閃耀。斯黛拉被他的熱情澆透,猜測是過往正在回溯時間,否則她怎麼會如此輕浮,在對方簡單的觸碰中就以為已經得到瞭一生。
灰色的雲霧模糊瞭遙遠的星座,眼前的一切失去瞭歷史和名字,世界隻是一些影影綽綽的溫柔。
海還是原來的海。人還是原來的人。
海灣邊的安全屋燈影綽綽,佈萊克大步踏入的時候,斯內普正和鄧佈利多說起靈魂魔藥的進展。
“我收到盧平的守護神。”鄧佈利多停下對話,眼睛一亮,含笑道:“他告訴我你們安全抵達陋居——斯黛拉怎麼樣?”
“經過約維爾上空的時候,她睡著瞭。”佈萊克含糊而輕快地說著,聽上去心情很好,他脫下大衣,擼瞭把頭發,黑色的紋飾張揚地刻在露出的皮膚上,斯內普瞥瞭兩眼,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