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已經知道我們在尋找創始人聖物,所以才會讓彼得告訴西裡斯,阿米莉亞是拉文克勞傳人。”鄧佈利多低沉道:“這是一道誘餌,他用彼得引開西裡斯,在愛米琳腦海中——”
“知道瞭斯黛拉和哈利關系親密。”盧平後知後覺感到冬雨的寒冷,他哆嗦著:“所以那天不管誰去巨人部落都一樣,因為那個人就是為瞭找到哈利的下落才——”
“是的,他翻瞭愛米琳的大腦,找到瞭所有有關哈利的記憶,鳳凰社的人太難下手,他就盯上瞭斯黛拉。”校長嘆瞭口氣:“我一直以為以湯姆現在的身體,他不會這麼倉促——”
“沒有納吉尼的毒液做魔藥,他的身體撐不瞭多久。”盧平低聲道:“他必須冒險,也得到瞭好的結果。”
“是這樣,如此,我們可以相信他已經複活——至少西弗勒斯已經證實瞭這一點,他們今晚會在馬爾福莊園慶祝湯姆的新生。”校長點瞭點頭:“我相信其他食死徒不知道他的計劃,至少西弗勒斯和馬爾福夫人不知道——事關重大,如果要選擇一個絕對忠誠、不會洩密的人,我傾向是萊斯特蘭奇夫人。”
盧平聞言猛地坐直,他想到瞭坎佈裡亞,斯黛拉如果落在她手上——
他不敢再想,隻咬瞭咬牙,強迫自己聽下去。
“這樣就很好推斷瞭,對角巷那邊的消息早一點兒傳到我這裡,接骨木商店被襲擊過,應該是湯姆和貝拉直接在那兒劫走瞭斯黛拉,奪魂咒或是別的咒語,操控斯黛拉帶他們來到陋居——我是保密人,隻允許那些特定的人進入,所以他們必須讓斯黛拉帶路。”鄧佈利多看著桌上一盞燭臺,頓瞭頓才道:“他們還帶來瞭攝魂怪。”
“什——”
“別擔心,沒有人被親吻。”鄧佈利多立刻道:“我們來的時候,它們正圍著哈利——”
“哈利?”盧平恍惚瞭一下:“可是——”
“是的,你沒聽錯,這就是我判斷哈利可能沒有死亡的證據之一。”老校長肅穆道:“攝魂怪是不會圍著一個死去的人的,因為死者沒有靈魂可供吸食——但它們也沒有成功,我猜測,哈利的靈魂仍在體內,可處於一種我們都不知道的原因,它被封閉瞭——”
“這是什麼意思?”
可鄧佈利多沒有再解釋瞭,他在狼人焦躁的目光裡,從懷裡掏出一樣物品,那細長的鏈子從老人的指縫間落下,在燭光下閃著銀色的光。
盧平屏住呼吸,他已經搞不懂眼前的情況瞭,那枚斯萊特林掛墜盒正靜靜躺在那兒,青年愣愣地看著,接著發現瞭端倪。
鄧佈利多朝他點瞭點頭,格蘭芬多伸手輕輕一撥,那似乎永遠也打不開的掛墜盒,被輕松地掀開瞭蓋子——裡面除瞭生鏽斑駁的痕跡,什麼也沒有。
他保持著打開的姿勢,眼睛急速地眨動著。
“——之前。”他好半天才收回手,望向鄧佈利多斷斷續續道:“之前您說可以用蛇佬腔試著打開它,是我親自放到陋居——”
“是的,這是我從西裡斯臥室裡找到的,鬥櫥開著,掛墜盒已經變成這樣瞭。”鄧佈利多低下頭,細長的手指碰瞭碰掛墜盒,思索著:“令人不可思議的是,有一隻攝魂怪沒有圍在哈利身邊,而是獨自在二樓窗戶那裡——看得出來它很痛苦,非常的,守護神驅趕瞭別的攝魂怪,但是那一隻,它被直接打散瞭。”
盧平失聲道:“攝魂怪怎麼會——”
“守護神咒隻能驅趕它們,我沒有聽說過守護神咒消滅它們的例子。”鄧佈利多仍舊低著頭,神色幾度變換:“我在思考,西裡斯的窗戶是怎麼打開的,掛墜盒又是怎麼打開的,這隻攝魂怪為什麼死亡,其他攝魂怪為什麼圍著哈利——”
一連串的疑問讓盧平茫然若失,他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也不覺得冷瞭,而是重複著校長的話:“為什麼?”
“很遺憾,我本想和西裡斯商量,但他完全失控瞭。”校長攤瞭攤手:“所以我還沒——”
忽然,耳邊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兩人神色一凜,同時望過去,阿米莉亞氣喘籲籲地出現在門邊:“西裡斯走瞭。”她難得慌張:“搶瞭我的魔杖,把我弄睡著瞭——”
格蘭芬多立刻站瞭起來。
“不——他留瞭話!”阿米莉亞匆忙攔住狼人:“他說他不會去馬爾福莊園!隻是要求證一些事情——”
白廳,魔法部。
這場冬夜的雨已經停止,由於白天的襲擊事件,街道上的行人寥寥無幾,濕透的人行道映出微光。泰晤士河畔的威斯敏斯特宮,一個身影出現在極具哥特風格建築的尖頂邊。男人以一種堪稱優雅的姿勢斜斜立在窄小的石階上,略長的頭發在寒風中狂亂地飛舞,燈光打過他的眉目,照進男人陰鬱狠厲的灰色雙瞳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