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瞭,我妻子快足月瞭。”埃爾文搖瞭搖頭:“如果血魔咒要在分娩之前解決,現在就得走。”
斯黛拉拉開身邊的抽屜:“讓我想想,還有什麼——”
圖賽爾站在一邊,聽完兩人的對話後道:“給我一劑強力生死水就好。”他對解咒師說:“如果狼毒藥劑不起效,等我喝完強力生死水再擊昏我——有人試過。”
“不行。”斯黛拉皺著眉打斷:“這對你身體傷害太大瞭。”
“我信你。”圖賽爾的臉色還有些蒼白,但他的語氣比之前要平和太多:“所以那隻是個預防,好嗎。”
“我們大概要出去一個半月時間,如果順利,能趕回來過聖誕節。”埃爾文拉緊背包繩,斯黛拉不放心,又從店裡拿瞭一些鳳凰社給她防身的小玩意:“都帶著吧。”她把雜七雜八的東西往男人們面前推瞭推,嘴裡嘀咕著:“總有用的。”
兩個人哭笑不得,“你也要註意。”圖賽爾說:“最近對角巷氣氛不對,翻倒巷也有點兒詭異,那些流浪巫師少瞭一大半。”他想瞭想:“但是你的狼毒藥劑確實讓狼人內部穩定許多,至少我知道的那些沖動分子都沒再叫嚷著要加入食死徒瞭——”
“是嗎。”斯黛拉高興道:“我的存貨賣光瞭,看來是時候再熬制一批瞭。”
埃爾文好笑地看著女孩:“賣的越多,你越吃虧啊。”
“感謝萊姆斯吧,誰讓我們是朋友,而他之前又受到你們那麼多照顧。”赫奇帕奇笑著為他們拉開店門:“我等你們的好消息。”
他們在大門口踏在剛剛下過雨潮濕的石板路幻影移形,斯黛拉裹緊自己的衣服,看著距離自己不到五米翻倒巷的入口想,圖賽爾說的沒錯,巷口空空蕩蕩,以往那些巫師(或者別的什麼)全部不見瞭。
深秋的風吹瞭過來,卷起地上枯黃的落葉。巫師們不停出現又不停消失,購買變得直接而功利,街面上已經難得見到往日懶散閑逛的人們,斯黛拉站在冷清的街邊,和對面同樣百無聊賴的丹吉遙遙打瞭個招呼。
她有點冷瞭,搓搓手正準備進到店裡,就在這時,一道別樣的風景線出現在對角巷盡頭。
那是一群媚娃,在陰沉冷肅的環境下襯托下特殊而亮眼,她們嬉笑著跑過貓頭鷹店、魔杖店和坩堝店,不遠處的脫凡成衣店和美容藥店吸引瞭女孩的目光,媚娃們甩著如同緞面似的銀色長發,各傢店鋪的男人們全都伸出瞭頭,她們對視著,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丹吉頭上那頂色彩豔麗的高頂帽掉瞭下來,斯黛拉正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像是中瞭邪似的對最近的一個媚娃不斷拋擲魔杖,耳邊忽然響起一道清亮的聲音:“接骨木中介商店?”
斯黛拉回頭,隻見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媚娃正好奇地盯著招牌:“你是店主嗎?”她問,一雙清淩淩的大眼睛望著她:“是做什麼中介?”
女孩從未跟媚娃打過交道,她猜測這就是斯多吉前段時間接來的姑娘們——這個年輕的媚娃在寒風天裡隻穿著一件豆綠色的長裙和米色披肩,她捋瞭捋被風吹起的頭發,跺瞭跺腳:“咱們能別傻站在路上嗎。”她嘟囔著:“英國也太濕冷瞭——”
“進來吧。”赫奇帕奇盡量讓自己不去盯著那閃閃發亮的發絲——那太不禮貌,她倒瞭一杯熱茶遞給她:“加瞭牛奶。”她問:“喝的慣嗎?”
“還行?”她接過捂著手,鼻尖凍得通紅:“你還沒說是做什麼中介呢。”
“工作中介。”斯黛拉用魔杖敲瞭敲茶壺,讓它再次沸騰:“有時候我不方便出門,也會發佈一些任務。”
“是嗎,有點像賞金獵人?”女孩雖然這麼說著,但著實興致缺缺,她打量著眼前的赫奇帕奇:“你看起來很年輕。”媚娃道:“我聽說這裡的店面很貴——是你傢裡的?”
斯黛拉想瞭想:“不……算是,算是借的。”
“嗯哼,也就你這兒看上去新一些。”那女孩百無聊賴道:“我們本來要去愛丁堡,但是我姐姐說現在不怎麼太平,隻好來對角巷逛逛。”
斯黛拉點點頭,這時恰好顧客上門,是之前約好來送魔藥材料的;她請媚娃坐在沙發上,忙活瞭一陣把人送走後,又看見對方略帶詫異的目光。
“普勞特夫人?”她重複著剛剛顧客的叫法,非常意外:“你結婚瞭?”
斯黛拉不想深談,隻是聳聳肩。
“可你看上去才20歲!”媚娃叫道:“哦梅林,我死也不會在這個年紀結婚——你有那麼大把的時間可以用來談戀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