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緣巧合,我學會瞭配制。”斯黛拉清亮的聲音在夜幕裡響起:“如果有需要的顧客,可以來我這裡購買,當然——”她停頓瞭一下:“交換物不局限於金錢。”
這簡直是在明明白白地做廣告瞭,狼毒藥劑重現於世的消息會立刻引爆巫師界,記者迫不及待地跑進店面,對那些官員視而不見,他追問:“您敢肯定是真品?”
女孩還沒說話,圖賽爾突然開口:“當然。”他低沉道,厭惡地看瞭一眼烏姆裡奇:“我敢保證。”
“哦!這可真是——”
記者又激動地對著圖賽爾來瞭一張,然後擠過發出巨大討論聲的人群,一溜煙地跑瞭。
在一片沸反盈天的議論嘈雜聲裡,烏姆裡奇終於忍無可忍:“夠瞭!”她再也不裝嗲,喉嚨裡發出粗嘎的聲音,金魚眼快要蹦出那松垮的眼皮:“斯黛拉·普勞特!由於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撓魔法部辦公,我現在以妨害公務罪將你逮捕!艾倫!——”
斯黛拉靠近身後兩個人,一手攥住瞭門鑰匙。
據事後在附近的人說,他們隻聽見一陣響亮的爆炸聲,接骨木商店發出耀眼的藍光,巫師們仿佛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拋擲著,一個一個從門裡被甩瞭出去,烏姆裡奇是最後一個,她慘叫著,跌在一堆人身上,店面上空隱隱約約亮起瞭一個徽章,像是由無數星點組成,它慢慢暗淡,那些被強制扔出去的巫師愣愣地坐在地上看著,直到徽章上的兩顆星星消失不見。
“是純血傢族徽章,這塊地方是有主的……”其中一個純血顫顫巍巍道:“我、我認得——”
“誰!”烏姆裡奇猛地瞪著他,身體的疼痛讓她快要喪失理智,她伸出帶著幾個金戒指的粗短手指掐住那人的脖頸:“是哪個該死的傢族敢和魔法部對著幹!?我一定要——”
“佈萊克!”那個巫師被勒得喘不過氣,大叫:“是佈萊克!”
斯黛拉匆匆跑到門口,她被這間屋子的保護魔咒給嚇瞭一跳,在他們念咒的第一秒,就忽然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扔出瞭門。女孩剛想說一些話打發他們走,卻完全不設防地聽見那個已經很久沒有聽到的名字。
她的腳像是被忽然安上瞭鎖鏈,沉重地擡不起一步。
如果說大腦封閉術是一層薄薄的氣球,一直保護著血契不被激發,那麼男人的名字就是一根細小的針,輕輕一紮,所有苦心搭建起的壁壘在瞬間坍塌。
斯黛拉猛地扶住門框。
烏姆裡奇還在暗罵該死的佈萊克時,擡眼就看見女孩慘白著臉,像被施瞭過量的虛弱咒。
她確信剛剛的魔咒沒有傷到她一根毫毛,女巫奇怪地看著她,那雙小眼睛瘋狂地轉動著,她踢開身邊礙事的腿腳,從地上爬起來,又一次試探地說:“這傢店是佈萊克的?西裡斯·佈萊克?”
斯黛拉克制不住地喘瞭口氣,額頭上滲出瞭細密的汗珠。
格麗澤爾咳嗽著跑瞭過來,剛才的魔咒也差點傷到瞭他們,或許當時佈萊克下保護咒的時候,隻是針對斯黛拉一個人。她一見此景,立刻大驚失色,馬上扶住赫奇帕奇就要往裡走。
“讓我猜猜——你不能聽到他的名字?”雖然不知道前因後果,但烏姆裡奇卻奇異地抓住瞭其中關竅,她興奮地像是偷瞭腥的老鼠,小眼睛裡發出惡毒的光:“我就說你為什麼嫁給普勞特那個死鬼,難道說因為你勾引佈萊克不成,就去巴結普勞特?”
這話簡直誅心,血契對此反應強烈,發作起來像是要絞碎斯黛拉的心髒。
赫奇帕奇顫抖著小小叫瞭一聲,整個人被冷汗浸透。
“閉嘴!”格麗澤爾嚷嚷著,她一揮魔杖:“封舌鎖喉!”
但女孩太緊張,烏姆裡奇躲開瞭,於是更加確信這個事實。
“不要——”斯黛拉疼得沒有力氣,她靠著好友單薄的肩膀,豆大的汗珠滴在胳膊上,勉力道:“走,我們先走——”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你們知道嗎?”烏姆裡奇又一次用甜得發膩的聲音對周圍人說,她咯咯笑著:“這位斯黛拉·普勞特夫人,上學的時候是個名不見經傳的赫奇帕奇,麻瓜巫師——不知道用瞭什麼下流的法子成瞭西裡斯·佈萊克畢業舞會的舞伴,但是畢業後卻嫁給瞭普勞特——”
她大聲挑釁道:“然而普勞特很快就【莫名其妙】地死瞭,她繼承瞭大筆遺産,現在又在佈萊克傢族的地皮上開店,各位,不得不說這位小姐確實手段高超,比一般交際花的水平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