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否則它會死掉。”佈萊克收拾著那一堆東西,心不在焉道:“斯黛拉和我說過。”
“看起來旅途不是非常順利?”鄧佈利多呵呵笑道,他藍色的眼睛看瞭看男人臉上兩道長長的抓痕:“野生的狼崽的抓痕會造成一些輕微感染——我想西弗勒斯會願意幫你看看?”
斯內普:“我拒絕。”
佈萊克:“用不著。”
“好吧,我上次還以為你們之間能夠更——”老校長想瞭個詞,嘆息一聲:“更和平?”
“這些無關緊要,一兩道小傷而已,您不能指望野獸會溫順地交出自己的血液。”佈萊克把龍皮口袋收緊,不耐煩地揮瞭揮手:“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
“好像你是最後一個來的。”斯內普一邊不屑道,一邊用與他語氣截然不同的謹慎打開坩堝,佈萊克沒理會他的話,他們圍瞭過去,盯著閃著瑰麗孔雀藍的魔藥——按照手劄上的流程,再加入消靈通和魂器後,就能夠消滅那殘存的魂片。
斯內普瘦長的手指捏著小玻璃瓶,他深吸一口氣,帶有普勞特血液和斯黛拉準許的藥劑被緩緩加入坩堝,一瞬間,液體變得沸騰,一股詭異的味道飄瞭出來,佈萊克像狗一樣皺瞭皺鼻子,但斯內普的表情告訴他這是正常的。
“校長。”等到那液體平複下來後,斯萊特林才看向鄧佈利多:“掛墜盒。”
老校長一臉嚴峻,他點點頭,這是一個隱秘而偉大的時刻,所有人看著他將做工精良的首飾仔細而鄭重地放入坩堝,一小股煙氣砰地冒出來,他們立刻遠離那坩堝,三個人同時抽出魔杖,鄧佈利多擡手一揮,小小的氣流卷瞭起來,帶走瞭那股奇特的味道。
沒有人說話,不安和猜測吊在每個人的嗓子眼裡。那黑色的煙氣盤桓瞭一會兒才熄滅,佈萊克第一個湊過去看瞭看,隻見坩堝裡清澈見底,孔雀藍消失瞭,掛墜盒靜靜躺在底部,看不出有什麼不同。
他問:“這是成功瞭?”
另外兩個人的臉色告訴他可能不是這樣,斯內普不願開口,他隻是瞪著那鍋清澈的液體,眉頭皺得死緊,而鄧佈利多則沉思半晌,湛藍色的瞳孔帶著遺憾:“不。”他用那根造型奇特的魔杖令掛墜盒從坩堝裡飄出——那首飾在燈光下閃閃發亮,蛇形雕塑活瞭似的在大聲嘲笑。
“四分五裂。”校長低聲說著,亮藍色的鋒芒一閃而過,魂器安然無恙。
“看來,湯姆的東西顯然不是那麼容易就被摧毀的。”鄧佈利多看著掛墜盒緩緩落入自己的手心,他思索著:“或許我們忽略瞭最關鍵的一環。”
“這個掛墜盒打不開。”佈萊克說,手中仍拿著魔杖,他臉色緊繃:“克利切說它從來沒有打開過掛墜盒。”
“這上面並沒有什麼強力黏合咒。”鄧佈利多說:“我檢查過許多次——本來我以為消靈通能夠穿透它的‘鎖’,是我想錯瞭。”
“確實。”檢查完魔藥的男人嘶嘶道:“魔藥沒有任何問題,我想是我們的順序出瞭問題。”
“打開掛墜盒,再放入魔藥。”鄧佈利多摸瞭摸胡子,他問:“我想我們還留有一些消靈通備份?”
斯內普點瞭點頭。
“那麼,日記本呢?”佈萊克換瞭個思路:“那本子是可以打開的。”
“不,那本子實際上還附著別的秘密。”鄧佈利多搖瞭搖頭:“馬爾福夫人告訴我,湯姆當年把日記本交給盧修斯時,曾經說過上面藏有關於密室的開啓方法——”
“密室?”佈萊克灰色的眼睛從坩堝移到瞭校長身上:“一開始她可沒說。”
“是的、是的——因為她以為,這隻是湯姆希望他們能安全保存日記本的一個由頭。”鄧佈利多道:“直到後來聽到食死徒一些有關於密室的隻言片語,才意識到日記本承載不止一個秘密。”
“那麼就是說——”佈萊克似乎有些洩氣:“我們不能簡單地把日記本扔進坩堝裡瞭?”
鄧佈利多看上去愛莫能助:“確實如此。”
其他人的表情都不是很好,不過校長似乎並沒有特別失望。
“不過這也提醒瞭我一件事。”在安靜的屋子裡,鄧佈利多看著掛墜盒自言自語:“看來我們拜托克利切再帶我們去一趟那個山洞瞭——”
普勞特的葬禮如期舉行,斯黛拉穿著黑色連衣裙,帶著一頂素色紗帽,她站在墓園門口,迎接前來吊唁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