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勞特從未見過女孩這副模樣,她像是會包容他任何事情。可男孩知道她心軟,也不願意暴露自己的軟弱和痛苦去贏得她的優待,他僵硬地咧開嘴,笑瞭笑:“我沒事。”他小聲說:“別擔心。”
他喝瞭藥,兩人又無話,斯黛拉默默地陪著他,可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普勞特總是個友善又開朗的朋友,即使他們之間有過尷尬的告白,可他從不願意逼迫自己,在鳳凰社的日子裡,兩人又默契地成為夥伴,斯黛拉想不到還有比他更值得信賴的人瞭。
“——我可能有些自大瞭。”
“什麼?”
“我加入鳳凰社,是因為我、我的傢庭痛恨黑巫師。”他低聲說:“但是,我沒有直接受到過來自他們傷害——那種痛恨太淺瞭,書本、報紙,或者別人的訴說隻能加深我的理念,但是我沒有過切膚之痛……”
“那隻能說明你的高尚和善良。”斯黛拉安慰道:“我知道你會向往美好的、光明的東西。”
他搖瞭搖頭:“你太高看我瞭。”
在一片靜默中,赫奇帕奇聽見他苦澀的聲音,帶著強烈的自我懷疑和不甘:“我從未直面過這麼慘烈的畫面,雖然出過不少任務,但是,萊斯特蘭奇他們的戰鬥力太強瞭……真的太強瞭,我好像做什麼都沒辦法抵擋他們——”
“巴德萊·巴伯頓有巫師有麻瓜,但那一刻所有人反應全部一樣,他們都在跑,從房子裡跑出來,又跑回去,但是像是沒頭蒼蠅——大人、孩子、男人、女人。”普勞特恍惚著回憶:“明明都是我認識的人,可我好像又都不認識瞭,他們太恐懼瞭,歇斯底裡的發射著魔咒,麻瓜們用槍,或者棍子……但食死徒們一直在笑——”男孩咬著牙關:“瑪爾塔大嬸隻不過不小心把萊斯特蘭奇腳邊的石頭炸開而已,她就給瞭她一道阿瓦達——”
他說不下去瞭,臉色蒼白,斯黛拉擔心地拿過毯子披在他的身上:“都過去瞭。”她徒勞地喃喃道:“都過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