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他們在格裡莫廣場發現雷古勒斯的事情後,她還是第一次回到這裡,街道上人們行色匆匆,並沒有人發現這磚墻後還藏著一座百年純血府邸。
女孩手心裡攥著紙條,她的名字被男人張狂不羈地印在紙上,這是斯黛拉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名字在佈萊克筆下的模樣,她偷偷摸摸看瞭好幾遍,才後知後覺有些不好意思。
赫奇帕奇站在老宅門口的臺階上把紙條小心地疊好,抽出魔杖將它縮成小小一塊,再將它黏在窺鏡上隨身攜帶。她一邊把窺鏡塞回衣領裡,一邊打開瞭大門。
一陣清新的氣味吹來,斯黛拉握住門把手愣在原地,一時間張口結舌,沒有把眼前的景象和印象中那陳舊、腐敗的佈萊克老宅聯系起來。
狹長的走道幹幹凈凈,沒有灰塵和蛛網,每一個角落似乎都被認真清潔過;頂上的水晶吊燈閃爍著晶亮的光彩,走廊盡頭的裝飾畫上陳年污垢被抹去,變成一幅顏色漂亮湖區風景畫,地上的土陶花瓶也顯示出原本古樸的彩繪,上面插著幾朵鮮豔的玫瑰。
這座古老的宅邸仿佛又恢複瞭活力,那些陳腐隨著雷古勒斯的沉冤昭雪而消逝,斯黛拉擡頭看向上方,佈萊克傢族傢徽上的兩顆星星被擦得格外閃亮。
“——哈德溫小姐。”
一個嘶啞的聲音傳來,斯黛拉回頭,看見克利切站在會客室邊,朝她微微彎瞭彎腰:“日安。”
“你好,克利切,傢裡收拾得真好。”女孩贊揚著,觀察著它身上陳舊但盡力打理幹凈的衣服,胸口上繡著佈萊克的傢徽,它看上去比以前好得許多,對於斯黛拉的問候,又彎瞭彎腰。
斯黛拉能夠理解,對於仇視多年的事物,突然轉換心境也是難免別扭,她輕快地走進會客室,問道:“那麼,我想佈萊克先生已經告訴你瞭?”
“是的。”克利切說:“我現在去請馬爾福夫人,您稍等片刻。”
一個月前的納西莎·馬爾福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會被佈萊克傢的小精靈領著,使用一種巫師都不瞭解的魔法前往格裡莫廣場,向曾經那個“不孝的佈萊克傢繼承人”傳遞關於黑魔王的秘密行動。
不過腳下地毯的柔軟和眼前的奢華低調裝飾彰顯出佈萊克老宅仿佛又重回沃爾佈加在的時候瞭,但坐在會客室沙發上的不是那個一身黑衣,常年嚴肅冷苛的婦人,而是一個淺亞麻色長發、眼神明亮的女孩。
她謹慎地停在門口,克利切擡頭看瞭看她,被斯黛拉叫住。
“克利切,勞駕,準備些茶點。”赫奇帕奇站起來看向納西莎,溫和道:“下午好,馬爾福夫人。”
女人克制著沒有質疑,但這樣一個與佈萊克傢族格格不入的姑娘似乎從來不該站在這兒:“下午好。”她微微點瞭點頭:“恕我冒昧,您是?”
“斯黛拉·哈德溫。”女孩落落大方:“鄧佈利多教授讓我來見您。”
納西莎因為她的姓氏不動神色地緩慢地眨瞭下眼,才點點頭:“好的,哈德溫小姐。”
沒有多少寒暄,她們迅速交換瞭情報,斯黛拉在聽到他們要攻擊斯拉格霍恩時微微怔瞭怔,但很快收好瞭情緒。
克利切的茶才剛剛泡好,消息就傳完瞭,房屋裡陷入瞭安靜。對於這兩人來說,坐在一起談話已夠罕見,她也完全不能像和莫莉那樣與她拉傢常。
“我想起來瞭。”正當斯黛拉想著如何送客的時候,對方突然開口:“你是哈利·波特的另一個監護人。”
赫奇帕奇精神立刻緊張起來,納西莎打量著她:“原來是你——他們提到過你。”
“他們?”斯黛拉小心地問:“食死徒?”
“嗯。”納西莎看起來不願意多說:“不過沒人相信鄧佈利多和西裡斯會把哈利交給一個剛畢業的赫奇帕奇,所以你暫時安全,但還是多註意。”
“謝謝,我會的。”斯黛拉躲過納西莎探究的目光:“下次您可以直接聯系克利切,不用親自來。”
“就這一次,是我的誠意。”納西莎冷淡地站瞭起來,她昂貴的淺金色裙子散落下來,像水一樣貼合出女人優美的曲線,脖子上珍珠祖母綠的裝飾品精致奢華:“你既然來瞭,就應該知道我比任何一個人都願意看到那個人的失敗。”
這是一位貴婦人,但斯黛拉知道,她雖看上去含蓄漠然,可內心卻壓抑著極大的憤恨與無奈,她是一個母親,為自己的孩子能做到一般人無法做到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