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福夫人沒說原因?”
“沒有,但我想她應當是隱瞞瞭什麼。”
“我猜測很多人不願意回到戰爭年代。”斯黛拉和他一起等著水開:“唔……不過這樣一來,他們就算是不願意,也不得不屈服於他的威脅瞭。”
“是的,確實有不少墻頭草會再次回到他的陣營。”佈萊克心不在焉:“不過我得說他在馬爾福的問題上大錯特錯,如果是盧修斯倒也罷瞭,但他把手伸到德拉科頭上——你知道德拉科嗎,是他們的獨子。”
“我聽說過他,好像跟哈利差不多大……”斯黛拉若有所思,訝然:“那才不到三歲!他、他做什麼啦?”
“非常、非常殘忍的事情。”他在馬爾福夫妻的問題上顯得淡漠,但面對年幼的外甥,佈萊克的語氣仍舊帶有一絲溫度:“納西莎閉口不談,但鄧佈利多私下告訴我--他對德拉科下瞭詛咒。”
“詛咒?”
“是的,我想,他可能覺得這樣會使盧修斯跟納西莎更用心地為他所用。”他說著,把燒開的水壺拎瞭起來,倒入繪有櫻桃果的骨瓷茶壺中:“不過他忘瞭,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去招惹一個母親,尤其是她還舊姓佈萊克的時候。”
他把茶壺和茶杯放在托盤上端起,兩人一起走到陽光房,坐在靠窗的小幾邊。五月份早晨的陽光不那麼刺眼,樹影婆娑地映在窗簾上,顯得靜謐。斯黛拉之前很少來這兒,這裡是佈萊克看書或者寫信辦公的地方,她不會去打擾他。
不過女孩此時腦子裡想的還是馬爾福的事情,她為兩人倒瞭茶:“詛咒很嚴重?”
“相當的,雖然沒有傷口、沒有疼痛,但我得說,這是對一個巫師最大的懲罰。”佈萊克嘆瞭口氣,告訴女孩:“他拿走瞭德拉科的魔力。”
“他拿走瞭——什麼?”斯黛拉手中的茶壺重重地落在托盤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女孩沒有在意,她震驚道:“他把德拉科變成瞭啞炮?”
“簡單的說,是這樣。”
“哦不,不,這對他太殘忍瞭。”斯黛拉捂住嘴:“他還是個孩子——”
“是啊,但神秘人可不管什麼‘孩子’,不管他的父母是忠於他,還是反抗他。”佈萊克嗤笑道:“陋居裡有一個現成的例子呢。”
“這個詛咒要怎麼解開?”斯黛拉問:“我看不出斯內普的魔藥有這方面的作用。”
“神秘人告訴納西莎,如果盧修斯的忠誠能夠打動他,那麼他自然會解開詛咒。”他端起茶杯若有所思:“這是他桎梏馬爾福的方法,而他們不得不屈服。”
“您也這麼認為?”
“不,恰恰相反。”他灰色的眼睛看著茶杯裡清澈的湯色:“我不敢肯定盧修斯的想法,但納西莎絕對不會——我說瞭,他不該動德拉科。”
斯黛拉沉默瞭,她似乎再一次從一個母親的身上看到瞭致使未來發生巨大變化的端倪,佈萊克傢族在她心中又開始變換,那更立體、更複雜、更有人性。
她思索著,還是將安多米達的事情告訴瞭佈萊克,對方點點頭,表示已經收到消息:“多米達是我最喜歡的一個表姐。”他使用的昵稱,看得出有些懷念:“我還記得那時候她堅持要嫁給泰德,貝拉說要殺瞭那個男人,她使出瞭這輩子我見過最好的石化咒……狂怒,非常狂怒,多米達說她敢動泰德一根汗毛,她會親自結果瞭她。”
“噢,這真——”斯黛拉詞窮瞭,她無法將佈萊克描述的英勇戰士和抱著女兒笑意盈盈的女人聯系起來:“照片上她看起來很溫和。”
“多米達不怎麼出風頭,但我們傢每一代總有幾個叛逆的人。”他饒有興致地說:“我的舅舅阿爾法德一直在外遊歷,他不願意為瞭什麼血統娶一個不愛的女人,所以他終身未婚。後來因為支持我的出走而被我母親除名,給我留瞭一大筆金子,他可能覺得我得不到什麼傢産,畢竟雷古勒斯——”
他突然剎住話頭,頓瞭下端起茶杯喝瞭口水,斯黛拉咳嗽一聲,直覺他們聊到瞭禁區,剛想轉移話題,可沒料到格蘭芬多居然接著說瞭下去。
“我……我昨天晚上去看瞭德拉科。”他雙手握住茶杯,似有所思:“因為我跟他父母關系非常差,所以我也從未想過要去看他。”他沖女孩笑瞭笑:“我心裡唯一的孩子就是哈利,因為我愛他的父母,所以我知道他會成為他父母那樣好的人。”
這是屬於佈萊克的心裡語言,他很少去剖析自己,斯黛拉愣瞭愣,還是溫順地決定當個心情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