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看著像在諷刺自己。”斯黛拉給哈利放上一碗南瓜米糊:“其實在說馬爾福他們?”
“鄧佈利多刻薄起來也挺厲害的。”莫莉笑出聲:“他順著馬爾福的話,推薦瞭我們這邊的人。”
“不會是佈萊克先生吧?”斯黛拉否認瞭自己:“不對,還是穆迪?因為他抓過很多黑巫師?”
“都不是。”莫莉把金妮吃到嘴裡的頭發拽出來:“是阿米莉亞。”
“什麼?”斯黛拉完全沒想到,她脫口而出:“為什麼?”
莫莉眨瞭眨眼,才反應過來:“啊,是瞭。”她說:“你來得晚,不知道前因後果。”
在之後的半小時,兩個女人一邊擺平七個孩子的各種進食問題,一邊抽空敘說瞭有關阿米莉亞故事的來龍去脈。這時斯黛拉才知道,阿米莉亞是因為受到食死徒迫害,才不得不借住在格裡莫廣場。
“伯恩斯一傢是堅定的鳳凰社成員。”說起這個,莫莉的語調帶著懷念:“我還記得埃德加,他是阿米莉亞的哥哥,早年鳳凰社最厲害的巫師之一,可以說那時候是他和穆迪撐起瞭半邊天。”
“阿米莉亞的哥哥?”
“是的。哦,等等。”莫莉和斯黛拉把幾個孩子紛紛放在客廳柔軟的地毯上,她們也坐下來,靠著燒得旺盛的壁爐,查理和珀西拿著書,雙胞胎已經對著斯黛拉的糖躍躍欲試,哈利爬到斯黛拉身邊依偎著她,女孩扯過一條毛巾蓋在他身上。
“這個。”韋斯萊夫人從壁爐架上拿過一張嵌在相框裡的合影,她沉默瞭一會兒,伸手擦瞭擦鏡面,然後遞給斯黛拉。
“這是?”女孩接過去,發現上面擠擠攘攘排列瞭不少人,他們年輕而快樂的臉上充滿瞭朝氣與希望,正微笑著朝斯黛拉舉著酒杯。
“第一代鳳凰社的合影。”莫莉輕輕說:“看,你應該認得這幾個。”
確實,除瞭還在世的那幾位,斯黛拉一眼就看到瞭莉莉。
她還是女孩印象裡的樣子,即使是微弱的光線裡依舊能看到她火紅的頭發和燦爛的微笑,漂亮地像一隻驕傲的鳥兒;她旁邊是詹姆·波特,瘦高的男人半摟著自己的妻子,另一隻手朝鏡頭揮手致意。
她下意識地去看哈利,他趴在斯黛拉的腿上,正饒有興趣地玩著她衣服上的流蘇,他不知道女孩心裡的難過和感慨,天真的臉上帶著孩童特有的懵懂,那道傷疤刺眼地固定在孩子光潔的額頭上。
斯黛拉頓瞭頓,一隻手落下去輕輕摸瞭摸男孩的頭。
“麥格教授、海格、穆迪跟盧平他們,你都認識。”莫莉指瞭指:“噢,這是西裡斯。”
赫奇帕奇的目光隨著她的手指定格在格蘭芬多身上,那是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站在詹姆身邊的佈萊克面容冷峻,叛逆的眉毛微微向上,長而密的睫毛下,灰色的雙眸像通透的寒冰,他淡然地看著鏡頭,嘴角仍輕輕揚起,特殊的氣質蓋過瞭原本五官的鋒利和英俊,撲面而來是屬於佈萊克本身初露鋒芒的傲氣和義無反顧的堅定。
斯黛拉的心像是被輕輕扯瞭一下,沁著酸脹——照完這張照片的三個月後,他就再也不會露出過這樣的神情,連帶著失去瞭名譽、自由,以及他短短二十年人生裡可以為他付出生命的重要朋友,詹姆·波特。
然而這些人裡還有更為悲慘的命運,有著親善圓臉的隆巴頓夫婦,莫莉的兩個兄長,找不到屍體本吉·芬威克,卓越到需要伏地魔親自下手的多卡斯·梅多斯,以及阿米莉亞的哥哥埃德加·伯恩斯。
“我和亞瑟那會兒沒有加入。”莫莉擦瞭擦眼睛:“這是我哥哥留在我這兒的,算是個念想——阿米莉亞也有一張。”
之後,莫莉向她講述瞭埃德加短暫但輝煌的一生,他畢生致力與與黑魔法做鬥爭,對於剛剛畢業就加入鳳凰社的年輕人關愛有加,他幾乎手把手教他們學會各種戰場經驗和戰鬥技巧,在鄧佈利多和穆迪顧及不到的地方,都有埃德加的身影和爽朗的笑容。
“他像哥哥一樣,對詹姆他們。”莫莉看著照片上他炯炯有神的雙眼:“我記得西裡斯還不服氣,總想跟他一決高下……他們倆出任務出得多,埃德加很關照他。”
斯黛拉從照片裡擡起頭,明知不是好結果但還是忍不住問:“然後呢。”
火光把他們的身影投射在墻壁上拉得很長,莫莉停瞭一會,才低聲道:“死瞭,在神秘人消失的幾個月前。”
壁爐裡發出木柴被灼燒後噼啪作響的聲音,莫莉啞著嗓子:“那天,食死徒得到告密後同時出擊,沖散瞭小隊,我兩個哥哥不敵五個食死徒的追殺……埃德加和西裡斯被趕到森林裡,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