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斯黛拉小小地驚呼:“那所謂的南法情人——”
“當然是借口。”盧平一邊快速說著,一邊朝著街道前張望,仿佛在等什麼人:“遺言裡說,他發現自己的兒子偷偷摸摸接觸什麼人,還命令照顧他的小精靈不準多嘴,有一次他假意離開觀察瞭好幾天,發現和他對接的居然是應該死瞭好幾年的彼得·佩迪魯!那時候他才意識到或許西裡斯的案件是冤案,這些人仍舊在為神秘人的歸來偷偷謀劃——”
“天哪,這也太——”
“讓人震驚。”盧平朝她點點頭:“威森加摩的人因為這份遺言改變瞭所有策略,除瞭西裡斯無罪釋放,到底是神秘人真的還存在,還是食死徒準備繼承他的遺志而故意掀起波瀾,到現在都沒有準確的判斷,所以威森加摩不打算將這件事情披露出來,以免引起恐慌。你看到瞭——”他朝郵局和車站上的人群擡瞭擡下巴:“光是越獄就夠讓人不安的瞭——”
“但是。”斯黛拉小心地看瞭眼四周:“我們都知道現在他一定是還活著的瞭——”她朝青年作出“魂器”的口型:“魔法部如果不知道這件事的話——”
“斯黛拉,魔法部不是鳳凰社。”盧平憂愁地看著前方:“而且,如果這件事情被公佈,不知道會有多少墻頭草加入他們,他帶來的恐慌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消除……現在隱藏起來、暗地裡消滅才是最好的辦法——西裡斯把這些事情告訴你瞭嗎?”
斯黛拉想起那天兩人不算爭執的爭執,她的眸子黯瞭黯,嘴上仍舊平和:“隻告訴我那個東西的作用,其他的也沒多說。”
褐發的巫師瞭然地看著她,躊躇瞭一下才開口:“呃,斯黛拉,西裡斯其實——”
“盧平先生!”
有人在街角高聲叫著,盧平停止談話望去,是亞瑟和普勞特,他們顯然是臨時接到任務,兩個人跑瞭過來,男孩的額頭上甚至有些微微出汗。
“噢,亞瑟!——見到你真高興,還有你,普勞特。”盧平看上去放下心來:“太突然瞭——閃電還好?”
他和那個瘦高個的紅發巫師交流著,普勞特趁機拉著斯黛拉上上下下打量著:“你怎麼樣?我聽說那會兒商會正開著——”
“我挺好的,其他人都沒事嗎?我是說——”她在暗指鳳凰社,普勞特搖瞭搖頭:“都沒事,這次這麼緊張,是因為穆迪從南法回來說,那間屋子上方有一個巨大的黑魔標記——”
“別在這兒說。”亞瑟小聲說,盧平把斯黛拉的箱子交給普勞特,迅速問:“怎麼你們兩個都來瞭?我隻通知瞭金斯萊,讓他派個人——”
“是西裡斯聯系我的。”亞瑟看瞭看斯黛拉:“他說他現在不能跟你聯系,太明顯瞭,讓我把你帶回陋居——走吧。”
他擡手看瞭看手表,沖著盧平略一點頭,斯黛拉隻來得和盧平說瞭再見,幾個人便踏上瞭開往倫敦的火車。
哈利不知道外邊發生瞭什麼,他這段時間在陋居其實很快樂,但斯黛拉不在身邊,他夜裡還是會驚醒幾次。直到看到赫奇帕奇出現在門口,他才雙眼亮瞭起來,站在莫莉為幾個孩子鋪好的小沙發上朝她伸出雙臂。
“斯黛拉!”他叫道,綠色的眼睛漾著快樂的水波,羅恩好奇地從沙發邊緣冒出一個頭,認出斯黛拉後也高興地指著她:“糖果!”
斯黛拉抱起哈利,男孩高興而害羞地親瞭親她的臉頰,然後摟住瞭她的脖子。
這可不常見。赫奇帕奇有些驚喜地摸著自己的臉,哈利不是特別會表現出親昵的孩子,擁抱對於他來說已經是比較外露的體現,沒想到一路奔波,居然能得到小朋友一個濕乎乎的親吻,這讓斯黛拉沉重的心情驟然輕松不少。
“——一個驚喜,是嗎。”稍顯豐腴的女巫聽到聲音,從廚房跑瞭出來,她也湊過去給瞭女孩一個貼面:“之前看到亞瑟下班回來挨個親過去,他似乎自己學會瞭。”
“他以後該多來陋居。”斯黛拉笑著說,從口袋瞭掏出一把糖,塞給眼巴巴的羅恩:“亞瑟跟普勞特去瞭部裡,他讓我告訴你一聲。”
“是嗎,看起來晚飯可以少做點瞭。”莫莉點點頭,斯黛拉註意到她眼下有輕微的紅痕,想起弗洛林夫人說起多洛霍夫對她哥哥們的殘害,躊躇瞭一下,還是沒有開口。
“我來幫你。”她說著,把哈利又放回沙發上,在他額頭上輕輕一點。
這是她第一次來陋居,看得出一些拮據,但反而讓斯黛拉更加親切。屋內完全是一幅魔法世界的模樣,廣播裡一個女人的聲音正纏綿地唱著“一鍋火熱的愛”,案板上所有東西都在井井有條地自行動作著,切菜、燒湯不必多說,甚至還有在空中飄來飄去讓莫莉嘗味的小碟子,“淡瞭。”女巫一邊說著,那頭的鹽罐子像是接到指令似的又往湯裡撒瞭點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