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儀式,邪惡的、不容於世的。
赫奇帕奇渾身顫抖,背後的冷汗一直沒斷過,月亮升瞭起來,清輝灑在小漢格頓的密林上方。在彼得的血幾乎染紅瞭那一塊土地後,坩堝的火終於熄滅,隨著一陣白色的霧氣,一個瘦高的身影出現在天邊即將消失的晚霞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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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黛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科克沃斯的,她幾乎在樹上待到瞭半夜,那兩個人早已離去,所有東西被清理幹凈,整個小漢格頓無辜地像是一個單純的麻瓜小鎮。
這不對、這不對——彼得怎麼還會活著?佈萊克知道嗎?鄧佈利多知道嗎?如果她今天沒有喝混亂藥劑,那足以說明在那次爆炸案件中,彼得是最不無辜的那一個。
他不出現,甚至躲藏,然後在這麼偏僻的地方實施這場邪惡的類似於治療的法術——更重要的,那個最後出現在坩堝裡的人是誰?
斯黛拉不敢往下想,她必須立刻告訴鄧佈利多。貓頭鷹不安全,也找不到盧平,當她在科克沃斯破舊的道路上跌跌撞撞行走時,猛然看見不遠處骯髒小河邊一排年久失修的黑色磚房。
她走到蜘蛛尾巷瞭。
“真是令人驚訝的會面,哈德溫小姐。”
蜘蛛尾巷屬於斯內普的那一間裡,與周圍普通麻瓜的居所並沒什麼不同,當斯黛拉盡力克制大力敲打大門時,門突然開瞭。
時值深夜,斯內普仍舊穿著那身不變的黑色長袍,他面帶不虞地看著女孩,斯黛拉剛想解釋,他身後傳來一個慈祥的聲音。
是鄧佈利多。
赫奇帕奇大喜過望,她沒有把握完全說服斯內普帶她去找鄧佈利多,沒想到歪打正著。在一番說明後,三個人總算站在斯內普陰冷的客廳裡,沒有茶也沒有招待,唯一的暖光是燃燒著的壁爐,也可能隻是因為開著飛路網。
不過斯黛拉也並不是來做客的,想來鄧佈利多也不是,老校長給與魔藥教授極高的信任,讓女孩放心說明來意。
“希望你確實是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見校長。”對於斯黛拉不合時宜的拜訪讓斯內普感到冒犯,他比往常更刻薄,赫奇帕奇沒有心思跟他道歉瞭,她清瞭清嗓子直接道:“是這樣,我在小漢格頓看到彼得·佩迪魯——”
“什麼!?”
斯內普滿臉不屑還沒有收回,就以幾乎扭斷脖子的力度看向女孩,斯黛拉被他嚇瞭一跳。盡管她知道這是個爆炸新聞,但沒想到最失態的居然是斯內普,他總是沉著的臉上此刻爬滿瞭驚愕,還沒等女孩進一步解釋,他已經大步跨到赫奇帕奇的面前,男人俯視著她,憎惡與憤怒讓他的面容扭曲,他嘶嘶道,聲調像是一條淬瞭毒的蛇:“你確定——你敢保證——”
“當然,我絕不會認錯。”斯黛拉緊皺眉頭,她不喜歡這種質疑的詢問:“我不是喜歡開玩笑的人。”
屋子裡沉默瞭一秒。
“我相信。”鄧佈利多輕輕拉開魔藥教授,後者像是壓住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完全丟棄瞭往日的冷靜,校長轉頭看向女孩:“原諒我,哈德溫小姐,隻不過我們沒有想過這樣的事情——連西裡斯都說他已經死瞭。”
“那條蠢狗從來沒有做對過事。”斯內普猛地噴出一口惡氣:“他居然還活著,他怎麼敢——”
“我想哈德溫小姐還有別的事情。”鄧佈利多打斷他:“不隻是看見彼得瞭?”
斯黛拉有些茫然地看著憤怒到快失去理智的魔藥教授,被老校長提醒才又開始說起她現在想起來還覺得作嘔的那場儀式,她說得很慢,鄧佈利多認真傾聽著,就連斯內普也被她的敘述吸引,直到她說完最後一個字,女孩才發現屋子裡安靜地過分,兩位教授的臉上混合著嚴肅和震驚。
斯黛拉左右看瞭看,才壯著膽子開口:“所以。”她有點拘束:“教授,那究竟是……?”
鄧佈利多閉瞭閉眼睛,眼前剛剛畢業的小獾顯然不知道她看到瞭什麼,但他無法隱瞞,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所有的事情都必須全盤重新計劃——
“我建議最好收起你的好奇心。”斯內普開口瞭,他的臉色有些泛灰的糟糕,語速極慢極慢:“如果你不想死的話。”
斯黛拉縮瞭縮脖子。
“別嚇她瞭,西弗勒斯。”鄧佈利多長籲瞭一口氣,看樣子像是老瞭幾歲:“不過我們現在總能解釋你身上的變化瞭,是嗎。”
斯黛拉註意到斯萊特林蒼白著臉,握住瞭左手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