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黛拉輕輕往下拉瞭拉袖子,桃金娘確實知道不少,就像現在,她的胳膊肘還有一小塊玩笑火焰留下的疤痕,雖然龐弗雷夫人一眨眼就可以去除,但她還是保留瞭下來。
這是一個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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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佈萊克的入獄讓這個名字重現在大衆視野,原本“舞會事件”後漸漸脫離關註的斯黛拉又重新感受到那些竊竊私語和打量。“劫盜者”西裡斯的舞伴和叛徒佈萊克的舞伴,誰能想到完全不同的身份居然能産生差不多的效應。
還記得這件事的人差不多也都快畢業瞭,有一些在戰爭中受到傷害的激進分子聽到瞭塞爾溫發瘋的言論,逼問斯黛拉後來有沒有和佈萊克聯系,或者更深一層,有沒有也參與到背叛者的行列,她不勝其煩,捏在手裡的腫脹藥水砸出去之前,普勞特把那個男孩推開瞭。
“有點甄別能力,史密斯。”他陰沉地說:“你如果長眼睛,就知道他們畢業之後根本沒有往來。”
沒有人想挑戰這個已經半隻腳踏入傲羅行列的格蘭芬多,人們消停瞭不少,除瞭極個別例如多洛雷斯·烏姆裡奇還會陰陽怪氣,不過斯黛拉並不在乎。
“真討厭,那個粉紅色的橡皮鴨,整天呱呱呱。”格麗澤爾拉著斯黛拉的胳膊遠離那個滿臉惡意的斯萊特林:“哦,我真想拿肥皂洗洗她的嘴。”
“她喜歡佈萊克。”吉迪翁迎著風紮起自己的頭發,輕聲道:“所以那個時候她嫉妒瘋瞭。”
“什麼!”格麗澤爾大吃一驚,轉念一想又平淡地“哦”瞭一聲,咂咂嘴:“也是,女孩兒都喜歡佈萊克。”
“她倒不是因為佈萊克長得帥。”瑪法爾達回頭看瞭一眼那個趾高氣揚的背影:“是因為佈萊克傢族,一個純血傢族會為她的未來加分的。”
“我記得佈萊克的弟弟在斯萊特林,他們應該認識。”
“但是小佈萊克的婚姻不容他自己做主。”瑪法爾達說:“佈萊克夫人一定會為他找個看得上的純血,烏姆裡奇可不在她的選擇範圍內。”
斯黛拉皺著眉走瞭一段才問:“我記得小佈萊克失蹤瞭?”
瑪法爾達看瞭她一眼:“是的。”她說:“報紙上登過,佈萊克傢族花瞭大量時間金錢去找他。”
斯黛拉沉默瞭一下:“失蹤的人太多瞭。”
幾個女孩沒再說話,戰後的世界完全沒有想象中那樣立刻好起來。慶祝大難不死的男孩還沒有兩個月,鳳凰社中流砥柱佈萊克背叛組織被關進阿茲卡班,隆巴頓夫婦被殘餘食死徒折磨至瘋,魔法部在追捕黑巫師途中遭遇各種傷害,傲羅第一把交椅穆迪失去瞭一隻眼睛和一條腿,更不要提報紙上每天的尋人啓事……種種跡象表明,和平並不是戰爭結束後理所當然的戰利品,能夠取得短暫的喘息時間已實屬不易。
即使是強硬派明徹姆也沒能結束戰爭,巴格諾上臺後允許巴蒂·克勞奇對黑巫師使用不可饒恕咒後才勉強開始有所好轉,直到鄧佈利多發表言論稱“不可饒恕咒的合法使用隻能夠在特殊時期,一旦事態得到控制就應當回歸正軌”,這才遏制瞭傲羅們瘋狂且不分好歹的審訊和逮捕,避免瞭從一個極端倒向另一個極端。
斯黛拉在吃飯的時候見過幾次校長,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在偶爾的幾次不小心的對視中,她好像感覺到校長和教授們都在打量著她。
斯黛拉立刻開始檢討自己最近有沒有不小心摘除瞭三號溫室的什麼違禁草藥用到瞭糖果裡,畢竟鄧佈利多教授是蜂蜜公爵的忠實顧客。
不過一直到她踏上回傢的火車,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
她坐在火車上看著窗外不斷退後的風景,托著下巴思忖:是不是最近熬夜多壓力大瞭?
斯黛拉出生在一年中白晝最短的那天,也是夜晚最長的那天,她印象裡小的時候,傢裡條件再艱苦,媽媽也會在生日那天為她買上一小塊蛋糕。
“斯黛拉,這是一年之中星星圍繞著你時間最長的一天。”媽媽身上的味道總是暖暖的,她靠過去,興奮地端著那塊小蛋糕清脆地說:“所以我才叫斯黛拉!”
“是的,我的孩子。”媽媽摟過她小小的身子,親瞭親她的頭頂:“星星永遠愛你,媽媽也永遠愛你。”
再後來,斯黛拉再沒有機會得到那塊星星祝福的蛋糕,直到霍格沃茨第一年聖誕節假期,她果斷留校,生日那天本想著自己買塊糖打發過去的斯黛拉,卻被公共休息室裡的彩帶和蛋糕沖得頭暈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