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起來瞭?”

薩菲羅斯輕聲微笑:“這可是我們之間的美妙回憶啊,克勞德,你哭著叫我主人的樣子多麼惹人憐愛,我永遠也忘不瞭,現在我們又在這裡瞭,你想不想讓你的主人抱抱你?”

“我現在隻想殺瞭你!”

羞恥,憤怒和憎恨讓克勞德把手中的大劍握的更緊,薩菲羅斯終於也不再躲避,開始和他戰鬥。六式和正宗猛烈碰撞,兩雙眼眸交彙,一個愉悅一個羞恥而憤怒,薩菲羅斯在戰鬥的時候一向喜歡破壞地形,用來宣洩他無休無止的破壞欲,但現在他卻不知為何格外克制,盡量避免對周圍的環境造成破壞。

他們膠著瞭很久,終於,勝負分曉,克勞德將大劍重重地刺進薩菲羅斯的身軀內,就像他曾經做過的那樣。

災厄從不流血,這一次也不例外。薩菲羅斯的身上開始彌漫出黑色的霧氣,克勞德知道這是他即將消失的前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薩菲羅斯突然伸出手抓住克勞德,隨後低頭深深地吻下去,克勞德懵瞭一會之後,被嘴唇上的刺痛驚醒。

這不是一個溫柔的吻,薩菲羅斯撕咬著他,像一頭雄獅撕咬鐘意的獵物,克勞德的大腦一片空白,在本能的驅使下,他沒有逃開,反而不甘示弱地試著去撕咬薩菲羅斯,他的鮮血流瞭出來,交疊的舌嘗到瞭腥味。

“你看,克勞德。”薩菲羅斯的聲音依舊是那麼遊刃有餘,哪怕他即將再次面對死亡。他微笑著,看著克勞德:“你喜歡和我接吻,是不是?你早就想要這個瞭,不是嗎?”

克勞德呆呆地看著他,薩菲羅斯又捏著他的下巴,在他的嘴唇上輕啄瞭一下,然後他笑起來,仿佛令人無法抗拒的欲望之神,撥動著克勞德的心。

他說:“下次見面,我會給你更多,克勞德,好好等待著我,下一次,我可不止給你一個吻,好孩子理應得到更多獎勵。”

然後寬大的羽翼包裹住瞭他,一切都消散瞭。

克勞德仍舊站在原地,他深深地呼吸,隨後將六式放回背後,一步一步地離開瞭這裡。

——下次見面,我會給你更多

他找回瞭芬裡爾,騎車往米德加趕,郊外空寂無人,克勞德的大腦不由自主地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薩菲羅斯消失前說的話。

——下次見面,我可不止給你一個吻

在傑諾瓦的作用下,克勞德嘴唇上的傷口正在愈合,然而和薩菲羅斯接吻的感覺依舊鮮明。說實話,那並不好受,疼痛與鮮血混合的吻不應該讓人懷念,然而他該死地控制不住自己。

下一次,薩菲羅斯會給他什麼?

克勞德不由自主地猜測瞭起來,他憤怒地斥責自己不該去想這些沒用的東西,然而他恐懼卻又期待著。

古怪的是,他心中的空洞不再繼續擴大,反而被薩菲羅斯怪異的舉止填的滿滿當當。

回到米德加之後,克勞德從教堂裡搬出來,重新租瞭一個屋子,繼續他送快遞的規律生活。

被薩菲羅斯重新引起的憎恨和憤怒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退,盡管克勞德很想繼續握緊它們,但它們就像手心的沙,握的越緊,流失的就越快,最終全部消散。

然而在夜深人靜地時候,他依舊會回想起那個荒唐的吻,以及薩菲羅斯曖昧不清的“下次見面,我會給你更多。”

這是一種病態的期待,他心知肚明,然而他卻無法控制自己。

在第七天堂裡,夥伴們的歡聲笑語的時候,他隻會待在角落裡聽著,他的心裡懷揣著不為人知的邪惡渴求,這讓他自覺有罪,不敢開口,生怕被人勘破那見不得人的秘密。

每當他感到麻木痛苦,前路迷茫的時候,腦海裡就會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他曾經蜷縮在薩菲羅斯沉睡著的水晶前哭泣求憐的醜態,這讓他羞恥地幾欲哭泣,想要否認那不是自己,想要把那段記憶從腦海裡擦去,但越不願意回想,那段記憶跳出來的就越頻繁。

克勞德的大腦仿佛一向愛和他作對,從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一旦他稍微陷入對周圍的一切都無所謂的狀態,那段該死的羞恥記憶就會跳出來,提醒他還是有所謂的。

有時候夜晚做夢,他甚至會夢到自己當著所有夥伴們的面哭著叫薩菲羅斯主人,求薩菲羅斯原諒他,然後那個銀發的災厄就會一邊笑著一邊張開懷抱,然後他就滿心歡喜地撲進去,夥伴們的目光從不可置信變成失望痛心,克勞德又驚又懼,尖叫著醒過來,喜悅而慶幸地發現這隻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