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有事的,那麼長時間,各種亂七八糟的場合她都經歷過,怎麼可能會在這時候出事。
菊丸英二的視線猛然落在一個臉上沾滿髒污的金發男人身上,頓時感覺找到瞭希望,他幾乎沒有進行思考,直接沖到瞭那個人面前,似乎有個帶著眼鏡的男人把他攔住瞭,但他甚至沒意識到這件事。
“你怎麼還在?你現在應該在醫——”
“加力安奴,你認識加力安奴對吧?!”菊丸英二努力伸出手拽住瞭對方的衣袖,原本就很大的眼睛在此刻瞪的更明顯,“她在哪裡?已經被帶出來瞭嗎?!”
原本還準備說些什麼的安室透微微變瞭表情,他的嘴角並沒有上揚,隻是平靜地抿瞭抿,隨即轉向那一片火海。
“……”菊丸英二一時失去瞭說話的勇氣,他不敢去看因為爆炸開始坍塌的建築,隻是盯著眼前的安室透,勉強呼吸兩次,用被煙熏得有些沙啞的嗓音再次開口,“她被帶出來瞭嗎?”
負責交接安室透工作的風見裕完全清楚眼前的少年是誰,說句實話,菊丸英二在明知道對方的身份還和加力安奴有聯系,這種情況讓他一度向上級提議增強社會教育課程,如果不是擔憂打草驚蛇影響安室透的計劃,他早就和菊丸傢好好談談教育問題瞭。
但此時,風見裕也不想做任何教育意義的對話,他隻是看著少年祈求一個期待的答案。
安室透終於看向菊丸英二,他的神色有些複雜,但最終歸於冷靜,“那是加力安奴的期望。”
——
【“你憑借這些貢獻,大概可以申請污點證人的身份。”安室透在電話裡再次強調,無論如何,加力安奴都是他們能接觸到最接近烏丸蓮耶的人瞭,她有許多可以吐出來的信息。
“……波本。”電話那邊的加力安奴輕微嘆息一聲,“我已經把所有知道的信息都告訴你瞭,今天的事情隻屬於我,不要來插手。”
“這可由不得你我,輕輕松松就死也太便宜你瞭。”
“每當這種時候我就會覺得公安的人果然很煩啊。”加力安奴笑瞭一聲,“我知道你和我之間的帳已經平瞭,但再幫我個忙,讓我自己結束吧?”
“……”】
安室透沒有刻意避開加力安奴,上級的消息也是盡可能保留她。然而在那場此起彼伏的爆炸中,取得研究資料記錄後,快速撤退的確是最優的選項,更何況他當時遇到這個無辜被牽扯的孩子。
所以他在面對上級的提問時,也能完全客觀地說一句,自己雖迫不得已,但也做出瞭正確的選擇。
他是個公安的臥底,不可能因為一個組織成員的拜托做出任何違背內心的選擇。
“英二!”醫院的病房內,淚流滿面的傢人們見到瞭菊丸英二,對方正穿著一身病號服,茫然地站在窗前,不知道正看著什麼。
“爸爸,媽媽,大傢都來瞭。”聽見聲音菊丸英二轉過身,在看到大石秀一郎也在的時候露出瞭意外的表情。
緊到令人窒息的擁抱把菊丸英二包圍住瞭,看著眼前嚎啕大哭的傢人,當事人菊丸英二卻沒有更起伏的情緒,他安撫地回抱住他們,還能快活地眨眨眼睛,露出燦爛招牌的咧嘴笑,“放心吧我一點事情都沒有,這兩天就能出院啦!”
站在衆人身後的大石秀一郎皺瞭皺眉頭,他擔憂地看著菊丸英二,也許在場的所有人中,他才是知道最多消息的人,但他並不是多嘴的人,最終也隻是壓下心情,上前抱住搭檔。
回歸校園的速度非常快,雖然因為各種牽扯到組織的問題,菊丸英二被帶去詢問瞭很多次,但也許是警方顧及他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沒再多加探索,隻是和菊丸父母強調最好搬傢。
學校的生活一如既往,上課時菊丸喜歡朝外看著藍天,有時雲朵飄過後也會把他的思緒帶走,因為這件事,任課老師沒少批評他。
那天發生的事情,教師們並不知情,警方似乎隻是模糊的和校方說他牽扯到一起□□爭鬥案件之中,至於細節問題,都是機密。
菊丸英二倒也不覺得保密是件多難的事情,也許少年人有一些刺激的經歷都有種講述出來的沖動,可一旦回想起那段時間,就像是有人讓它退瞭色消瞭音,一切都枯燥無味。
時間不會因為任何人的想法改變流速,菊丸英二和以前沒什麼區別,他依舊喜歡帶著可愛的口癖,每天會更換臉上的膠佈,討厭乾汁,黃金雙打也依舊是黃金雙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