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木山唉聲嘆氣瞭一陣,嘟囔道:“就知道你這性子,討不瞭小姑娘喜歡。”
他這個小徒弟,真不是個好性子,比他老頭都還不如,那些溫柔似水的小女娃打動不瞭他,烈性如火的又受不瞭他。
說到這裡,他又不免想起瞭鶴之舟。
那兩個月的時間裡,他眼看著那個長大成熟瞭的小徒弟在這小子面前又變回瞭十幾歲時調皮搗蛋的性子,時不時便要想些法子作弄那傻小子,偏偏這傻小子一副甘之如飴的模樣,叫他老頭子看得都有幾分恨鐵不成鋼。
而安靜下來時,兩人也能如老夫老妻一般依偎在一處,哪怕是他與老婆子,都沒兩人那股子安寧與契合。
他咬著酒葫蘆,往嘴裡灌瞭口酒,暗示道:“過些時日,便是蓮花與小鶴相遇的日子瞭。”
李相夷喝酒的動作頓瞭頓,目光也不由自主地往老頭身上一瞥。
漆木山頓時便不說話瞭,隻是撓瞭撓胡子,沒事人一樣地盯著天上的月亮。
隔瞭半天,才聽李相夷又別別扭扭地問:“李蓮花……他跟你提過是在哪裡遇上人的?”
面上流露出幾分微妙的漆木山又撓瞭撓胡子,才將揶揄的目光落在小徒弟身上,“可不是告訴我瞭嗎?人吶,是在東海那邊一個叫東礁村的小漁村附近的樹林裡遇到的,正好在十日之後。”
李相夷瞇瞭瞇眼:“他為什麼會把時間跟地點都告訴你?”
漆木山目光遊移瞭一會兒,他總不好說是李蓮花覺得李相夷說不定會問起來,特意在信中說明的吧?
得不到答案的李相夷也不在意,隻是奪過他手裡的那個酒葫蘆,從屋頂一躍而下,邊往屋裡走邊道:“忘瞭師娘說過,不能讓你喝那麼多酒,所以不好意思啦,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