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摸瞭摸鼻子,剛想拉住師父,一旁坐著給自己倒瞭杯茶的李蓮花便開口道:“是碧茶之毒。”
他指瞭指李相夷的耳朵:“中碧茶者,耳下會有三個小洞。”
漆木山眉毛皺得更緊,怕自己看不清楚,便捏著李相夷的耳朵湊近瞭仔細瞧瞭瞧,見上面果然有三個極小的小洞。
他又伸過手來摸瞭摸李蓮花的脈象,見他脈搏跳動十分強勁有力,內力深厚,氣息綿長,才舒展瞭眉頭,沒好氣地看瞭他一眼,“這毒既然能解,你還不趕緊把解毒之法說出來。”
聽漆木山這麼說,李蓮花便知師父是猜到瞭自己由來,仍認自己這個徒弟。
他面上便不由得帶上瞭幾分笑意,聲音輕快中摻著一絲委屈地回道:“我倒是想說啊,可惜這毒可不是我自己解的,是有人幫我解的。如今這人嘛,被他丟在瞭山下,這會兒估計還在上山的路上呢。”
漆木山聽著這話有些古怪,皺著臉看向李相夷:“怎麼回事?”
少年郎眉眼微挑,心中有幾分不快,便漫不經心道:“是他自己要求要將穴道點上的,你若是記掛著他,這會兒不妨下去接一下他。”
話剛說完,便被漆木山敲瞭下腦袋。
李相夷不可思議地瞪大瞭眼睛,“師父?”
“怎麼?我還動不瞭你瞭是吧?”漆木山看著他這一身又是傷又是毒的,便忍不住又是心痛,又是想揪著他的屁股好一頓揍。
本就因為單孤刀的事而心虛著的少年郎脖子頓時梗不起來瞭,反倒像淋瞭雨的小動物似的,那股精氣神都萎靡瞭下來,沉默地不再說話。
這回漆木山心中的痛惜一下子便占據瞭上風,就連聲音都放緩瞭,哄孩子似的說道:“你這毒,多虧瞭有人幫你壓著,你不得好好謝謝人傢,怎麼能將人丟在山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