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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包打聽已經有瞭幾分以後的精明圓滑,隻是還有幾分小孩兒心性,讓他到李相夷身邊也不會闖下什麼大禍,頂多是一些小問題,眼前這個少年郎的性子也足夠護得住他。

更重要的是,包打聽人雖小,卻十分透徹人心。鶴之舟自己並不方便加入四顧門,所以一些話總是沒有立場去說,但包打聽入瞭四顧門負責瑣事處理的話,至少許多細節處都能為李相夷轉圜幾分。

他這些話雖未說出口,但李相夷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麼性子的人,心中更是對他的許多異常之處頗有猜測,自然不會生出什麼被人插手事務的不悅,隻是直白地垂眼看瞭他一會兒,忽而笑起來,戳瞭戳他的喉結哼道:“你這悶葫蘆,得虧遇著的是我。”

若是換個生性多疑的,不得被欺負死瞭?

鶴之舟知道他看出瞭自己的意思,垂下眼睫將他擁進懷裡。

如今這個驕傲的少年不會想到,往後被人欺負得失去瞭一切的人會是他自己。

他輕揉著那頭柔順的長發,將親吻印在少年的頸側,“有什麼事都可以交代給寶玉去做,他自小便與他舅舅學瞭許多人情世故,如今也在處理四季客棧總店的事宜,好用的很。”

懷裡的人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埋在他肩上的鼻尖蹭過來,與他廝磨瞭幾下,眼睛彎得幾乎要瞧不見瞭。

在兩人又要親上的時候院子裡傳來瞭車輪滾動的聲音。

方才還笑著的少年登時翹起瞭眉毛,略帶幾分不滿地在鶴之舟唇上輕咬瞭一下,才從他懷中跳瞭下來,打開房門走向又一個人偷溜過來的方多病。

如今才七八歲大的方多病跟十幾年後差不多,除瞭內向瞭許多之外還是那一副粘人的小狗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