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時的李相夷確實是個風流少年,即便被他拒絕,也多的是人願意前赴後繼地圍在他身側。
唯有他這麼不識相。
鶴之舟身邊的清倌彎月如今還未正式接客,隻是性子實在溫順安靜,八棍子都打不出一個屁,極其符合鶴之舟的要求,才被喊瞭過來。
如今在他旁邊坐著還有些戰戰兢兢,見他面色鬱鬱,便連忙給他倒瞭杯酒,小心翼翼地放在他跟前。
鶴之舟也沒有拒絕,隨意地捏起杯子一飲而盡。
雖說酒入愁腸愁更愁,但總好過如今這副失意得幾乎要失態的情狀。
這樓裡笑鬧聲越來越盛,李相夷未曾出現,花魁清月被請到瞭臺子中間,一身撩人的輕紗披散在肩頭,影影綽綽地露著一雙白嫩修長的手臂,抱著一把琵琶神態嬌媚又婉轉地彈著。
鶴之舟已喝空瞭兩壺酒,聽著這情絲婉轉的琵琶聲隻覺得胸腔鬱結難耐。
他隨手摸瞭兩張銀票塞在彎月懷裡,剛站起身便腳下一個踉蹌。
彎月連忙伸手過來攙扶,隻是她手才碰到鶴之舟的衣袖,便覺眼前一花,好似有一道人影晃過,跟著方才還站在身前的公子便沒瞭蹤影。
沒經事的小姑娘頓時恐懼地尖叫瞭一聲,連忙跑去尋老鴇,告訴她樓中鬧鬼瞭。
而這頭鶴之舟將手搭在李相夷的肩上,怔怔地,有些貪婪地看著少年冷硬的側臉。
直到他們落入一條昏暗的無人小巷,李相夷一把揭開他的面具,將他推在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