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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是要往四顧門趕,沒想到半道上看到瞭這座小破樓,便扭頭進瞭樓裡,打算先在鶴之舟這裡歇上一晚。

“怎麼瞭?”聽出他話中的怨氣,鶴之舟側瞭側身,挨得近瞭些。

“自在堂日前說女兒被金鴛盟的人擄走瞭,報到瞭我這邊。因為離得近,我便去瞭一趟,沒想到金鴛盟擄走是假,跟情郎私奔是真。”他本有幾分倦意想合一下眼,但男人的呼吸就拂在臉上,吹動瞭他的眼睫,實在癢得很,便索性又將眼睛睜開。

昏暗裡隻餘下一點微弱的,不知哪裡投進來的光勾勒出鶴之舟挺拔的鼻梁。

李相夷摩挲瞭一下手指,最終還是隨瞭自己的意地摸瞭上去。

邊摸邊繼續道:“這自在堂的堂主心底也知道女兒失蹤跟金鴛盟無關,隻是在乎名聲,非將此事往金鴛盟頭上栽,還要我想辦法將他女兒救回來。”

他自是不可能插手這種傢務事,那堂主胡攪蠻纏瞭半日,直到他不耐煩地拔劍將自在堂門前的銅像隨手劈成瞭兩半,順便動嘴嘲諷瞭這堂主幾句,才在對方又青又黑的面色中離去。

聽他複述瞭幾句嘲諷人的話,鶴之舟便好像霎時忘瞭方才那點曖昧,退後瞭一些,掩著唇笑瞭起來。

待笑完瞭也沒再靠過去,隻是擡手給身邊這少年掖瞭掖被角,輕聲道:“好瞭,別再想瞭,睡吧。”

少年郎難得不覺得睡覺浪費時間,懶洋洋地應瞭個鼻腔音,又盯著他的側臉看瞭一會兒,到底是閉上瞭眼。

第二日待他醒來的時候已經過瞭往日練功的時間。

偶爾在蓮花樓裡睡上這麼難得的一覺,果真是叫人神清氣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