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木山拿著酒葫蘆,扯著嗓子罵瞭他幾聲,最後一臉憨笑地對鶴之舟念叨瞭好幾句“臭小子”。
本就是鶴之舟做錯瞭事,他自然寬慰瞭漆木山幾句,兩人坐在一起喝起酒來。
芩婆不樂意與他們一塊兒,便挑瞭些李相夷愛吃的菜,端進瞭旁邊的屋裡。
鶴之舟垂下眼睫,沉默地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再擡起眼看向漆木山時,又恢複瞭溫和,一臉認真地聽著他手舞足蹈地講著相夷小時候調皮搗蛋的事。
偶爾說得過瞭,隔壁屋裡還會傳來一陣摔摔打打的聲音,漆木山便會擠眉弄眼地拍瞭拍嘴,說著:“哎喲,記錯瞭記錯瞭,都是我記錯瞭。”
月上中天的時候,喝瞭一肚子酒的漆木山被芩婆揪回瞭雲居閣,鶴之舟自己整理瞭一下屋子後,便拿著最後一壺酒回瞭房間。
隔壁已經沒瞭響動,大概是睡下瞭。
他靠在床邊又喝瞭大半壺酒後捏瞭捏眉心,將剩下的隨手擱在瞭一邊。
大概是因為明日就要下山離開,哪怕晚上跟漆木山一起喝瞭那麼多酒,他竟也還是沒什麼睡意。
在蓮花剛離開的那段時間裡,雖說知道喝酒傷身,他仍舊靠著醉酒度過瞭一個又一個難熬的夜晚,後來他還是因為喝得太多,配藥的時候影響瞭手的穩定性,他才戒掉瞭養成的酒癮。
不過酒量到底還是練出來瞭,才叫他現在想入睡都做不到。
他索性拿著衣服到附近的山泉處洗瞭個澡,頂著渾身冷氣跟潮濕的水意回來時,醉意仿佛才冒出瞭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