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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夷無奈地撇著嘴,站起身收拾起桌上攤著的碗筷。

鶴之舟與李蓮花一起時慣來很少讓他做這些,便習慣地擡手接過他手中的碗筷,拿到後廚去清洗。

他穿著一身素色長袍,雖然簡單,但細看才能發現長袍的料子並不普通,而他頭上的發簪盡管跟漆木山一樣都是木簪,卻精雕細琢且黑中透紫,是上好的紫檀木雕刻而成。

在李相夷看來,這身打扮實在與廚房有些格格不入。

再者鶴之舟的雙手白皙,隻有指腹有練劍留下的繭子跟食指指腹處不知是握什麼留下的痕跡,怎麼看都不像是會洗碗的人。

不過有人樂意將他不喜歡的活兒接過去,他自是樂意的,便抱著手站在廚房門口,等著看這人的笑話。

鶴之舟不知道身後少年的小心思,隻是在尋不到攀膊後便隨意地挽起袖子,也不在意袖子是不是會沾到水,用放在一旁的皂角跟絲瓜絡熟練地將這不算多的幾個碗筷清洗幹凈。

隨後又在竈臺旁尋到瞭還算幹凈的抹佈,清洗瞭兩遍後回到用膳的桌前,將桌面仔細地擦拭過兩遍,末瞭連竈臺的邊邊角角都清理瞭一番,才用皂角仔細地凈手。

一直挺愛幹凈的李相夷不由得眨瞭眨眼,想起自己平日裡洗碗時的敷衍,莫名生出瞭幾分心虛來。

好在平日裡負責洗碗的大多數時候都是師父師娘,師兄在時便是師兄,而他除瞭吃之外,隻有像今夜這樣的情況才會輪到他幹活。

兩人還不太相熟,漆木山走之前也沒說什麼,李相夷便帶著這個沉靜的男人去瞭師兄的房間。

“你今夜便睡這裡吧。”他走到床榻上,將單孤刀放在床上的木盒抱到櫃子上,又從櫃子中取出瞭幹凈的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