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覺少,她每日都醒得很早,醒來後會將庭院中那些已經生長瞭多年的花花草草打理一遍,才開始做早膳。
從前漆木山在的時候,芩婆進廚房的次數不算多,畢竟老頭子這輩子就好點吃喝,芩婆手藝普通,他不敢嫌棄,便隻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用過瞭早膳,她便時常會到後山,去看漆木山留下的陣法,仔細鉆研,不時改動,記錄下來後又將陣法恢複原樣。
這幾日的午飯都是鶴之舟下的廚,李蓮花便在廚房裡不知是幫忙還是添亂,到最後總被鶴之舟擁進懷裡鎮壓住,將人逗得面紅耳赤,才好歹沒在給師娘吃的菜裡亂下調料。
回瞭雲隱山後,那些年在山上除瞭練功,還時常跟著漆木山一起鬧騰著幹些不著調的事的那些過往仿佛逐漸在他身體中複蘇,讓那個在那顆熱血已涼的心外裹上一層溫和外殼的李蓮花逐漸找回瞭過往的暖色。
芩婆第一日知道兩人關系的時候並沒有太意外的神色,隻是仔細地打量瞭一下鶴之舟。
這幾日更是對兩人流露的親昵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直到瞭這一日下午的時候,撞見瞭兩人在竹林裡吻作一團,李蓮花衣衫淩亂地被男人抵在一根有些年份的竹子上,把這棵老竹都壓彎瞭腰,才黑著臉地在用晚膳的時候提醒他們既然決定在一起瞭,也是要有個名分,結契之後才算名正言順。
鶴之舟想起瞭在采蓮莊時便說過要成親的話,夜裡便忍不住將人壓進床榻裡,一邊廝磨著一邊詢問這邊男子結契可有什麼風俗。
李蓮花汗涔涔地掛在他脖子上,長發都黏在瞭後背,勉強從記憶裡翻出瞭曾經在福州見過契兄弟結契,不過並不是什麼富裕人傢,再者因著都是男子,也沒什麼三書六禮。
他當時還是個喜歡姑娘的毛頭小子,對男子結契自然不會有太多關註,頂多瞧個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