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坐著的鶴之舟無端生出瞭些見瞭戀人傢長的窘迫跟激動,耳尖霎時便紅瞭,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反應,最後隻能悶頭悶腦地憋出一句:“師父。”
李蓮花撓瞭撓鼻梁,將唇邊實在沒憋住的笑擋住,等笑意稍緩後,才揚著眉看向身邊的木頭,教道:“你至少也該跟師父說幾句會好好照顧我,珍惜我的話,不然我師父泉下有知,知道我找瞭這麼個笨頭笨腦的伴侶,他怕是得氣得跑進你的夢裡。”
雖然知道他在說笑,鶴之舟還是將手伸過去,握住他空著的那隻手。
李蓮花也沒掙紮,隻是那雙眼睛笑得格外柔和,縱容著他分開自己的手指,讓兩人的手十指交纏在一起,隨後便見他改坐為跪,鄭重其事地看向漆木山的墓碑。
“師父,我會好好照顧相夷,一輩子敬他愛他,直到生命終結。”
他單手撐在地面上,躬下腰去,額頭磕在瞭漆木山的墓碑前。
這一叩首用瞭幾分力,又伏下瞭許久,再擡起頭時額前除瞭沾瞭雪沫跟土之外,還通紅瞭一片。
李蓮花愣愣地看瞭他一會兒,眼裡的水波好似又要淌出來似的,好半天才輕笑一聲,用眼睫斂去瞭那雙眼中泛濫的情緒,擡手幫他抹去額頭上沾上的土色:“老頭他喜歡聰明的,你這傻乎乎的,怕是會被他笑話。”
雖說是句調侃,但他聲音委實太過柔軟,像浸泡在溫熱的泉水裡,包裹著耳朵叫人生不出半分的抵抗力。
鶴之舟忍不住握住他要收回去的手腕,臉頰貼在他掌心蹭瞭蹭。
若不是此刻是在漆木山的墳前,他真想就這麼將人抱在懷裡,按著脖子親吻上去。
李蓮花不知他心中的克制隱忍,隻是見他垂下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樣輕輕地抖動著,隨著他在手掌上蹭來蹭去的動作,仿佛看見瞭撒嬌的狐貍精一般。
這叫他止不住面上的笑意,手指在他臉頰上滑動瞭幾下,最後像撓狐貍精似的撓瞭撓他的下巴,彎著眼睛又道:“不過師娘喜歡笨的,你這樣的肯定能討她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