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剛剛有孕,以皇帝對這一胎的重視,這幾日夜裡必定會宿在美人宮中,要夜探也不容易。”李蓮花打瞭個哈欠,脫下披在肩上的大氅鉆進瞭被子裡:“還是先休息吧,鶴大東傢,明日的事,明日再說。”
哪怕有些心焦,鶴之舟也還是忍不住輕笑瞭一聲,將手中的信收好之後,才脫下身上的夜行衣,跟著爬上瞭床。
第二日兩人照例與張太醫一起給皇帝做最後一次治療。
不過今日皇帝看起來面色有幾分疲憊,鶴之舟狐疑地打量瞭他一眼,問:“陛下今日可是有哪裡不適?”
皇帝擺瞭擺手:“昨夜太高興瞭,喝瞭幾杯酒,夜裡也睡不太踏實,許是因為這樣,今日才有些昏沉。”
鶴之舟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便道:“那我給陛下把把脈吧,若是身體不適,恐怕並不適合通穴。”
皇帝也沒有意見,相處這麼些時日,他多少對眼前的兩人有著幾分信任,便隻是隨意地將手伸瞭出來。
鶴之舟探瞭一會兒,隻覺得他脈象總體來說還算平穩,腎經已基本沒什麼問題,隻是略微有陰虛火旺,倒也符合他說的昨天夜裡睡不好的癥狀。
他想瞭想,道:“陛下,您今日的脈象有些細浮,不如我今日先為你刺穴,若是刺穴後你的疲憊昏沉有所緩解,我們再用內力通穴,如果疲憊感仍未緩解,通穴之事便改日,如何?”
皇帝其實挺欣賞鶴之舟這種小心謹慎,便滿意地笑瞭笑:“便依你所言。”
隻是鶴之舟沒有想到的是,當皇帝喝下今日的那碗藥,由他施針施到一半時,忽的渾身抽搐起來。
最先是胸膛處的經脈,鶴之舟看見的瞬間便已經覺得不妥,手指飛快地取下已經紮在他身上的金針,正打算運功護住皇帝心脈時,卻已經來不及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