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教內高手的撤離,這些教衆也再堅持不下去,沒多會兒眼前便隻剩下金鴛盟的人還有他們四個。
鶴之舟一收起劍便徑直將身邊的李蓮花擁進懷裡,也不在意兩人周身都是血氣,隻是將還算幹凈的手覆在他的後腦上,輕柔地揉按著。
“別聽單孤刀胡言亂語。”他小心地拭去懷中人耳尖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沾染的血,“他隻是嫉恨你天資不凡。”
李蓮花眼中藏著的最後一絲銳利都隨著他這番話而柔柔地化去。
他擡頭勾住鶴之舟的肩背,將臉貼在男人滾燙的頸間。
其實單孤刀說的也沒錯,他這些年的人生確實像是被玩得團團轉的笑話。
恩重如山的師父因為他走火入魔,相依為命的師兄百般算計,一手創建的四顧門人心渙散。年輕的時候他行事無忌,鮮衣怒馬,總以為人心就是他所看到的樣子,卻沒想到許多事都在落難的那一刻便更換瞭面孔。
是鶴之舟撥開瞭包裹著他的一層層淤泥,將他生生硬拽出瞭那十年的泥潭。
“我知道。”他手掌輕輕拍著男人的後背,眉眼柔和得與這滿地的屍體格格不入,“你不是早就告訴我他是什麼樣的人瞭嗎?我早有瞭心理準備,沒傷心。”
鶴之舟聽著他放軟瞭之後有些輕飄飄的聲音,忍不住將他攬得更緊瞭些。
被兩人無視瞭的金鴛盟教衆面面相覷。
原本的盟友死的死退的退,敵人卻光明正大地在屍堆裡抱在瞭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