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東海前……看瞭那封信,對不對?”
李蓮花抿瞭下唇,但他如今已經放下一切,自然也可以坦然地與她說起。
“我後來回過四顧門,也確實看過那封信,當時確實是有些傷心,也有過怨恨,不過如今已時過境遷,你我的緣分也早已結束在當年。”
十年間裡,他總是避免自己去關註曾經的舊友,所以他並不知曉喬婉娩這十年仍舊在尋著他的蹤跡,若是知道,興許五年之前,他便會將香囊與佛珠寄還予她瞭。
喬婉娩緩緩地擡眼看他,可惜淚水模糊瞭視野,她想告訴他自己對當年寄出那封信的懊悔,想告訴他這些年她一直沒有放棄過尋找,想告訴他若是沒有收到無瞭大師送來的香囊跟佛珠,她不會嫁給紫衿……
但她又明白,一切都是回不去的過往,自十年前開始,紮根在她心中的悔恨,便已取代瞭自豆蔻年華起便生出的仰慕與愛戀。
在答應嫁給肖紫衿的那一刻,她心中有愉悅,有解脫,有遺憾,卻……沒有後悔。
李蓮花就像是能夠讀懂她的心一般,粲然一笑:“你要對自己好一點,阿娩。”
喬婉娩蓄瞭許久的眼淚,終是忍不住落下。
她也分不清自己在哭些什麼,隻知道坐在李蓮花身邊的鶴之舟有些僵硬地偷偷塞瞭一張帕子進李蓮花手裡,然後又端坐成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木頭模樣。
換瞭衣服之後身上確實沒有帕子的李蓮花看著手裡素凈的手帕失笑地彎瞭彎眼,膝蓋靠過去碰瞭碰這個顯然不太適應現在這種情況的男人後,他才將手帕遞給對面正垂淚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