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也纳是一个美丽的城市。”船夫悠悠地摇桨,用有规律的击水声打碎了清晨的寂静,“但是威尼斯比它更美。先生们,你们正在全欧洲最温柔的海豚的怀抱中,这趟旅行会让你们终生难忘的。”
王尔德围上围巾,苍白的脸上还透着高烧过后的疲惫,眼睛却已经恢複了神彩:“当然,我才刚刚来到这里,已经领略到威尼斯的可爱之处了。我们在这里人地两疏,之后几天的行程就交给您了。”
“我的荣幸。”船夫用意大利腔的法语说道。
朝阳初升,为鳞次栉比的楼房勾上了金边。有早起的妇人走上阳台,睡眼惺忪地向下俯视。
贡多拉顺着弯曲的河道往前,船夫指着前方说道:“那里就是圣马可大教堂。在教堂不远处有全威尼斯最好的旅店,步行过去只需要十分钟。”
王尔德遥望着大教堂繁密耸立的尖顶,问道:“请问凤凰歌剧院离那里远吗?”
“凤凰歌剧院?那也不远,从圣马可广场过去都不用坐船。”
“好极了,”王尔德舒适地靠在椅背上:“请带我们去您刚才提到的旅店。”
圣马可旅馆坐落在威尼斯的中心,看起来貌不惊人,房间却十分舒适。邻近威尼斯狂欢节,即使有本地船夫的面子和大额支票,一行人也只拿下了三个套间。两位在航船上一见如故的小姐一间,爱文斯不放心断断续续发了几天烧的王尔德,让欧仁殿下独自一间。
“里奥,应该请个医生来。”归置好行李,爱文斯忍不住又对王尔德说。
“不用担心,船上的医生说我已经痊愈了,病后虚弱是正常现象。”王尔德懒洋洋地躺在雕花四柱大床上,闭着眼睛微笑:“你的房间没有这里光照好,过来躺一下吗?”他往左侧挪了挪,轻轻拍了拍身边绣着蔷薇的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