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可爱。”王尔德温柔地说道,“可爱极了,就像一只春天的小熊,为了一只飞走的蝴蝶而悲伤。可是和春天相比,一只蝴蝶又算得了什麽呢?”

夜色遮盖了他的面容,只能看到隐隐的轮廓。一时间,伯爵小姐错觉身边站着的不是相貌可怖的卡特,而是一位来自远方的游吟诗人。

她满腔的哀怨自怜微微一轻,低声道:“对于你们男子来说,婚姻自然是无足轻重的小事了,但是女子毕生的荣辱都依赖它,怎麽会只是一只蝴蝶呢?”

“当您全心全意地追逐这只蝴蝶时,它当然不只是一只蝴蝶了。”王尔德说道:“是您的追逐和渴望赋予了它意义。它很美,这就足够了。”

女孩咬了咬唇,跳过她不明白的部分:“那麽,您愿不愿意把这只蝴蝶给我呢?”

“苏菲,您在这儿呀?”一声轻快的呼唤从阳台门外传来。随即,卡斯徳伊二小姐笑盈盈地走了过来:“您不在,留我一个人多无趣。晚上好,伯爵阁下。”

“怎麽,马修没有请你跳舞吗?”苏菲侧身转向她。

“他去吸烟室了。外面的空气真好啊,这种老年人的聚会实在让人提不起劲来。听说梯也尔先生的花园有几种来自东方的花儿,不如我们出去看看吧?”

她兴致盎然地说着,一手挽住了苏菲的臂弯,一边擡头问王尔德:“阁下也和我们一起去吧?”

还没成人的小姑娘,高度刚到他胸口,繁複的裙子在风里摇着,已经有几分往来酬答的机灵劲。王尔德对这姐妹两说道:“两位小姐去看,那花自然会更加鲜豔。加上我,可能就要枯萎了。现在时间还早,适合去慢慢欣赏,失陪了。”

他向她们躬了躬身,离开了阳台。